何爱娟的脸已经憋成了红色，看来忍了也不是一时半刻。炮仗反倒把油门踩得更狠，嘴上吹起口哨，女孩儿双腿抓紧，嘴唇都有些发紫。
重回车上，梁放才想起对我伸谢，又小声在我耳边说，“李哥，你信赖我们么？刚才真看到了……”
车子拐过一个弯，炮仗俄然一脚刹车，车身往前滑行了将近7、八米才停下来，车头差点儿撞上护栏，早已松动的路石“噼哩啪啦”地往下掉，我们都出了一身盗汗，小情侣神采更见惨白，抱在一起，仿佛两只吃惊的小鸡。
“真、真的有！”何爱娟也惊呼道，“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我们，吓死人了！”
小情侣沉默了。
两人同时摇了点头。
穿过集市后，我们持续赶路，路况和之前的底子没法比，道窄盘曲，越来越难走。但湖秋的车开得很稳，整整一上午没踩过一脚刹车，邻近中午的时候换手，炮仗坐上了驾驶位，可还没等策动，就听阿谁叫梁放的小伙子支吾道，“大哥，能、能停一下么？我工具要解手。”
梁放愣了愣，“谁？”
重新到尾，阿菲没动一下，就坐在车里往窗外看，并且存眷的方向也不是我们这边，她眼中仿佛只要皑皑的白雪和阴灰色的天。
“考古的？还是搞生物的？”我又问。
像我们这类深山里去、大林里行的，很多都碰到过这类事儿，在深山老林里劫道固然“货源”少，但根基上不消担忧差人干预。
炮仗有些不甘心，但还是放慢了车速。车后箱备好了几桶汽油，在小情侣下车以后，炮仗一边嘟哝着，一边拎下了油桶，还不忘嘲笑梁放一句，“深山老林的重视点儿，别让雪耗子叼去了小弟弟。”
“老树成精了，没有鼻子嘴么？”炮仗嘲笑道。
何爱娟戴着厚厚的手套，仍冻得直搓，也猜疑地看着我。
“谁让你们抽了――”我把烟掰折，“放嘴里嚼。”
炮仗还是下了车，手里握着把活口扳手，靠近了那棵大树。他用扳子将树身敲凿得“咚咚”直响，往四下看，底子就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