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阵阴惨惨的风,俄然掠过荒地。一个庞大的东西在黑暗中立足了,窥视这间缺了一面墙的屋子,火光照亮了它,终究它嘴角挂上一抹奥秘之笑。因为它瞥见,屋子里只站着深思的老贵族长幽灵。贵族长手里的蜡烛不见了,而端木东俯倒在一滩蜡油上,已经死了。他握着少女仅剩的那只手,少女纤白的手和他的指甲都流着血,他的指甲劈裂了,指甲缝里塞满土,该是他搏命爬到她身边。他并没穿盔甲,切当说,奇异的盔甲却已不见了。
老衲直挺挺倒在地上。还未落地,一刹时,他就缩小到不敷一尺长,枯燥如腌菜,色彩也是灰绿色的,就跟楼外的废管道上挂的那两百多具尸身一样。这老衲还觉得,那些尸身都是无头女鬼杀的,他那里晓得,那都是端木东杀的。
端木东清楚地记得,那天傍晚他在一座废墟中发明她时,她那敬爱的模样。她伸直在钢筋水泥的夹缝里,抱着一只相对她身材来讲,过于庞大的牛芩薯,另一只小手紧紧握着一把匕首,瑟瑟颤栗,一双杏形的大眼睛变成了凶恶的三角形盯着他看。
和尚刚说完,画在地上的标记就挪动起来,化成万道绳索将他团团捆住。和尚扭身要摆脱,却没法转动,本来绳索的强度远超出他料想。“莫非这是……”和尚暴露惊惧之色,直到现在他仍然没法信赖。这时墙上那些奇特的标记俄然化作无数刀、剑、斧头、链枷,小如精美玩具,但麋集如暴雨。敢情挂在墙上的中古兵器都是装潢,这些标记才是真货,归正这些俄然由标记化出的兵器都一股脑地朝和尚飞去,劈脸盖脸地一顿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