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轻易，没日没夜的。”
陈立业摘下眼镜看看他，然后说道：“你中气实足，体格结实，迟早会长高的。”
说完，他走到课堂门后，拿起一把扫帚，“啪”的一下扔在李唐和丁美兮面前，振振有词地说：“圣贤说，干大事，‘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你们俩，将来的国之栋梁，先劳动起来吧。”说着，他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茶叶渣子，“扫地前，把讲台、桌子都擦了，另有窗台。”
“赵秉义就这么死了？”魏一平的问话，把李春秋从回想中拉了返来。
李春秋转头一看，是一名老者，头发斑白，精力却很好。他提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小巧铜壶，绕过李春秋，走到八仙桌前，开口说道：“都是新茶，大红袍和普洱，喝甚么？”
“陆杰。”
在两扇敞开的黑漆大门前，李春秋鹄立半晌，便行动沉重地走下台阶。绕过一堵影壁，穿过宽广的院落，李春秋排闼，便进入一座青砖正房。堂屋的八仙桌上摆着一套茶具，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水刚烧开，你就到了。”
“战国，你们如何还在这儿？”丁战国一晃神，本来是姚兰。
老者不疾不徐地烫杯、洗茶、冲泡，行动极其流利，答道：“是夏季吗，我如何感觉春季早就到了呢？”
只是李春秋来不及想太多，赵秉义还在二楼的平台上等他。李春秋加快脚步上楼，但越走越感觉不对劲，刚才还健步如飞地赵秉义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按端方，不到包间，二人是不能太靠近的。
人力车拐入冷巷，在一所民宅门口停了下来。李春秋下了车，环顾四周，冷巷里冷冷僻清，空无一人，再转头，人力车已经走远。
“还真有苏联课本。”丁战国猜疑地自言自语。这是一阵拍门声，是窥伺员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