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姚兰仓猝走到儿子身边,将他带出课堂后,才让他展开眼睛。
彪子转头一看,面如死灰。
腾达飞直视了高阳一会儿,然后渐渐地挺起了胸脯,把手里的枪抛弃了,无耻地笑了:“聊,甚么都能聊。只要能坐下来一起用饭,证明我们还能做朋友,聊,我百无忌讳。”
凉亭下,钟表秒针嘀嗒嘀嗒地走动着,俄然,“嘀嗒”声戛但是止,紧接着一声巨响。亭子的一根廊柱被炸断了,亭子向一侧倾倒,暴露上面的一个隧道出口。很快,多量的武装间谍从暗道里拥了出来。
还是无人答复,一片骇人的沉寂。
一身戎装的腾达飞最后一个走出来。他从两旁分开的间谍中间走到院子里,像个将军一样下了号令:“脱手吧。”
爆炸以后的空中上尽是狼籍,发电机房的门口,四周八方都有枪声响起。
李春秋几近吼怒起来:“你把我儿子弄哪儿去了?!”
闻言,魏一平神采惨白。
“现在不说就晚了,因为我不会上去的。”李春秋站了起来,他看着发楞的彪子,凑到他耳朵中间,悄悄地说:“见了郑三,替我给他拜个年吧。”
丁战国径直来到了后院的亭子边,将最后一颗炸弹塞进了公安局的亭子廊柱底部的凹槽里。他看了看腕表,已是早晨八点五十五分。
轰――!
黑暗里,一道蓝色的电弧“嗖”地掠过了髯毛男人的身材,他连叫都来不及叫,就闷头摔在了地板上。
路边的松树下,炊火的光芒投射出了丁战国的影子,炊火垂垂燃烧。丁战国的影子与暗中持续融为一体。
发电机房是一座高高的混凝土修建,“之”字形的铁质爬梯扶摇直上,爬梯的最下方,站着一个担负值夜的束缚军兵士。
母子俩警戒地看着劈面,不一会儿,丁战国从车里走了下来,李唐欣喜地叫了一声:“丁叔叔,妈妈,是丁叔叔!”
就在此时,藏在门后的姚兰猛地摁下了墙上的电灯开关。
此时,已经是九点二十九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