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是一套两进的宅院,前面正院是秦氏和石二郎住着,这后院也非常宽广,刘氏住了正屋,秦康住了东配房,秦暖住了西配房。
秦氏正要说话,这时站在角落的杏儿俄然出声道:“阿郎从乡间庄子这么远返来,大热天的,水还没喝一口,衣服也没换,就闹腾了这么久,阿郎还是先去喝口水,安息一下,换身洁净衣裳吧!”
石二郎神采一沉,不耐烦道:“哪有蛇呢?阿谁不是蛇,是长鱼,是抓来给你玩儿的!”
秦暖又哼了一声,“阿娘你信他说呢!甚么大人小孩都不怕这个?方才如何那老婆子也是吓得乱叫漫骂?她都是在乡间活了几十年的白叟,不是也惊骇这个?”
秦氏重重地吐了口气,将杏儿临时抛到脑后,低眉看着怀中恹恹无神的儿子,悄悄地用丝帕擦去儿子面庞上的泪水,低声问道:“刚才究竟是如何回事?”
石二郎再走近屋中,看到栀娘正在帮秦暖将狼藉的头发挽起来,秦氏坐在床边搂着秦康在轻声安抚,这孩子先前被吓得惨,连话都不会说了,这会儿依偎在母亲怀中,倒是呜哭泣咽地哭了声音,一面哽咽一面含混不清地念叨着:“蛇!阿娘,有蛇……”
栀娘则去拿药膏来给秦氏脖子上的伤痕敷上。
石二郎扭头看了杏儿一眼,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感觉又渴又热,浑身汗臭黏糊难耐,便赞成地冲杏儿点点头,拧着的粗眉也伸展开来,嘉奖道:“还是杏儿有眼色!我都差点忘了!这一身还真是难受!”说着,忍不住扭了一下肩膀,嫌弃地扯了扯黏在身上的衣服,回身走出了房门,向前院本身的住处走去,也没理秦氏。
秦暖昂首,目光落在了躲在墙角落里的平嬷嬷身上,平嬷见状,低着头,畏畏缩缩地走到了秦氏的面前,腿一软,扑通就跪下了,捂着本身被杏儿踩伤的手指,呜哭泣咽地哭了起来。
秦氏搂着秦康,又叮咛平嬷将秦康的被褥和枕套都给换掉,她刚才看到那长鱼在秦康的床上钻来钻去,想想都恶心。
秦暖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冷哼道:“他公然就是用心的!”
想起刘氏先前的粗蛮和凶暴恶棍,秦氏叹了口气道:“她是个女人,总归不一样些!”
“没想到此次,阿郎走到小郎的床边,伸手摸了一下小郎的脸,就从鱼篓子内里抓出两条长鱼来,还去把小郎唤醒,把那长鱼放在小郎面前摇来摇去,还把那长鱼放在小郎的手上,让小郎拿着玩儿,小郎才展开眼睛,还没明白如何回事,一下子看到本技艺上抓着一条那种东西,就吓得叫了起来,小郎吓坏了,然后大娘就跑了出去,然后阿郎手里的长鱼就、就窜到了小郎的脸上,小郎就晕畴昔了……”
秦氏沉默了一会儿,道:“你阿叔小时候和我们不一样,他小时候日子过得很苦,小孩子也是要在地步里帮大人干活的,这些东西他们在乡间非常常见,大人小孩都不怕这个,他也是一时没想到阿康和他小时候分歧,没见过这些,觉得这个是蛇!”
秦氏的脸都气白了,这时,秦暖的头发已经扎好了两个整齐的丫丫髻,走到秦氏身边,劝道:“一个小丫头,阿娘跟她生个甚么气?大不了送回籍下去!”
石二郎的模样,让秦康又是一抖,呜呜地哭得更悲伤了些。
茉莉儿点点头了,她刚才看到了本身主子眼中的满满的心疼,心中非常受安抚,乖乖顺顺地低头出去了。
看儿子真活力了,刘氏不敢再闹,哼了一声,自个儿回了房,她这儿子要建议浑来,可不会顾忌她是亲娘!
饶是秦氏好脾气,此时也忍不住愤怒,叱责道:“问你话呢!你哭甚么!只会哭要你有甚么用!还不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