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笑道:“不消等那么久,年节里我就带着心姐儿见见客!我们家女人好,可不愁拿不脱手!”
彭夫人见话说了半晌,杜老太太一向不冷不热的,面子上便有些过不去。甚么东西!这才哪儿到哪儿,尾巴就翘得老高,不怕登高了跌下来摔死!
“另有一桩事……”二老爷想提他本身续弦的事,可当着嫂子的面说这些实在难堪,“就是,就是,沈氏也去了这些年了,我屋里头事情乱糟糟的也没人管……”
“我娘家如何了?”大太太从玳瑁盒子里挖出来一点香膏,拍匀了擦在脸上,不悦地说道,“会宁伯府在周朝也是世袭罔替的伯爵!要不是运道不济遇见改天换日,眼里还瞧不上杜明心呢!”
“他从小就不是个聪明的,”大老爷闲闲地翻了一页书,随口道,“再说了,要不是他犯胡涂,这功德儿能轮获得你娘家?”
送走了二老爷,大老爷伉俪二人一同回了内院,洗漱结束,又在阁房悄悄地说上了。
大老爷笑道:“你再急也鳏了这些年了,心姐儿错过了这个年事,再找可就挑不到好的了!”
杜明心看着面前哭得情真意切的姑母,内心头却在想着崔嬷嬷的话。因当年沈家家世比杜家高上很多,杜家女眷都对沈氏有种天然的防备和妒忌。及至见到二老爷与沈氏经常喧华,一个个就都开端落井下石。比及沈氏归天,人还未出殡,杜敏就伙同刘姨娘,哄着二老爷,把沈氏屋里的头面衣裳扒拉了个精光。
“哥哥嫂嫂说得对,”二老爷面露感激之色,“这婚事结不得!那这过了年,就得费事嫂子了。”
“这个我天然晓得。”大太太坐起家,一口气吹灭了床头放着的蜡烛。
二老爷想想也是,江先生是孀妇也好,未嫁也好,这么些年也没嫁人,总不急这一时。
“我看二弟还是甚么也不晓得,只怕还等着今后托人在太前面前递话呢!”大太太一面对镜卸着头上的钗环,一面说道。
大太太见他松了口,放下心来。如果二老爷先娶了后妻进门,那里还轮获得她来插手杜明心的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