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女儿比拟,刘氏的报酬便要差上一些了。大太太命人打了她一顿以后,将她扔到了乡间的庄子上。命她给府里的丫环婆子做鞋袜,每月起码二十件,少一件便是一顿打。
“你叫我如何管?拿出来棺材本给你填洞穴?”杜老太太怒道,“一个两个都不争气,瞥见人家家里出了个国公,就慌镇静张地贴上去凑趣!凑趣出来甚么好了么?倒把个杜明心惯得脾气上了天!”
杜明心感觉好笑,说道:“聪明人不与傻瓜论是非,我今后的日子如何,大姐姐睁大眼睛看着便是。”
大老爷听了老婆的话,蹙眉道:“你别张口杜口‘奸夫’甚么的,本身不要面子,也不顾及着女人们些?”
“对了,另故意姐儿……”杜敏喃喃地说道,“我去找她去!好歹我是她姑母,她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杜敏像是一下子被抽干了力量,寂然地说道:“那,那我可如何办呐!如果我被休了,焕哥儿如何办?总不能叫家里那几个贱人生的儿子得了家业吧……”
“大伯父,”杜明心脸上笑得淡淡地,“这时候您和我论起骨肉亲情来了,可当初逼死我母亲时,这家里可有谁把她当一家人来?若不是娘舅跟着皇上出世入死,得了一份从龙之功,您可还会想着把母亲的嫁奁补齐?您莫怪我说话凉薄,实在是这十年来,我的心早已冷透了。”
二老爷看了眼大哥的神采,便劝杜明心道:“心姐儿,你话不能如许说。固然你现在有了个失势的娘舅,难不成娘家人你都不要了么?若你今后在王府受了委曲,没娘家人,谁给你出头做主去?”
“母亲,您救救我吧!您阿谁没心肝的半子说要休了我啊!”
二老爷一见银票,顿时怒不成遏,抬腿便踹了瘫坐在地上的刘氏一脚。
杜明心低头想了一下,又昂首笑道:“大伯父这话,我却不晓得该如何接了。”
杜老太太一把拽住她,恨恨地说道:“那丫头成了精了!昨儿放出话来叫老迈去管你要钱,今儿一早就说去魏国公府,专门躲你呢!”
杜老太太看着女儿这个模样,倒不像是和半子通同好了过来骗本身的钱,内心又是心疼又是气。“好好好,我跟了你父亲一辈子,拢共就攒下来这么点梯己钱,全都被你哄去了,今后连吸袋烟也要管老迈一家要钱!”
“好端端的,他为甚么要休你?你给他生儿育女的,又给他爹守了三年孝,没有休你的事理。”
“我固然没有帮家里打理过碎务,但当初在江先生那边也见地过很多。我母亲的嫁奁都是稀有的,各色物件嫁奁册子上都写的清楚。现在上头的金饰只剩我及笄时的那根簪子,光是补齐这些金饰,怕就要七八千两银子。余下的钱,可还够买回铺子和田庄的?”
她走到门口,又回身笑道:“对了,大伯父,如果您忧愁嫁奁的事情,我给您指个妙宗。当年姑母从我母亲屋里拿了很多东西回家,您何不找她去要呢?您和父亲如此焦急,不该姑母还置身事外。”
杜老太太有些心烦,家里连日出事,杜明心又硬挺着不松口。目睹家里为了沈氏的嫁奁,要花出去一大笔钱,她内心实在肉疼得很。
第二日上午,杜敏便坐着顶小轿,发髻狼藉地回到了杜府。一进家便哭着直奔正房,抱着杜老太太的腿便是一阵痛哭。
折腾了一天,到了傍晚时分,杜府终究规复了安好。
眼下被杜明心扇了一耳光又一语戳中痛脚,杜明妍气得痛骂:“别觉得你嫁了晋王就万事大吉了!你不过就是有个好娘舅,晋王连你是圆是扁都不晓得,说不得今后就是晋王府里的安排,每天跟一群小妾争风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