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这屋也有个活见鬼的人?王妩怜连番吃惊,也跟着一道“呀啊啊”的尖叫起来,叫了几声,忽又感觉那里不太对劲,定睛去看屋里冲出的人,那人竟是……
在这个时空里,独一能被他的手实在触碰到的,竟然是这一盏翡翠杯!
王妩怜慌乱了一下,忽又沉着下来,两眼死死地盯着晕倒在井边的人,猝然一步步向她走了畴昔……
“来人哪——这里出性命啦——快来人哪——”
在这阴风乍起的屋子里,这俊美俶傥的少年郎,竟在呼唤痴娘的冤魂,勾人魂儿的一双桃花眼儿、冲那杯盏流波一荡,非常魅惑,竟连那只翡翠杯都惊颤了几下,杯口收回“嗡”的一声响,模糊约约的,似有一丝血光在杯沿忽闪而过!
“好像?!”
“老三哪,好些日子没见你了,如何着,口袋里的钱是不是又输光了?”
这下可该如何办?
她进了丁宅?!
她真是低估了小辣椒的凶暴性子,觉得不开门,对方就进不来,怎料,冯好像竟然爬墙闯了出去,直闯到了里屋来!
“快来人哪——杀人啦——”
凤流一惊,搁下翡翠杯,一阵风儿似的冲出这房间,觅着叫声而去……
脚尖儿刚一挪,还没等她往屋里冲,那屋的门倒是嘭然一响,竟是被人拼了命地撞开,冯好像闷头冲出门来,哭喊着往外跑。
“啊——!!”
痴娘,不知你此时魂归那边,本少……想归去!
一听门外响起的,竟是郭老三的声音,王妩怜眸子子急转几下,内心头俄然有了个主张,这就仓促忙忙地去开门了。
闺中女子最重贞操,遭人欺负,也得打掉门牙和着血往肚子里吞,如果这把柄拿捏在王妩怜手里,她就不信:冯好像另有那胆量再到处嚷嚷去!量她也不敢把不该说的事再说出去!
凤流对着那只翡翠杯,苦中作乐地自言自语。
冯好像脚下打滑,没站稳,一下子扑到了井口上,两手撑着井沿,才勉强稳住上半身,前面追来的王妩怜却收势不住,冲撞在了她的背上,将她整小我撞得往井里一扑,直跌下去。
就在丁宅的正房那头,方才受了一番惊吓、急着跑返来的王妩怜,冲到了房门口,却几乎劈面撞上一人,那人从里屋惊急地逃出来,迭声惊叫着,撞见她时,就像是见了鬼似的,指着她的脸,惊声尖叫:
扑通一声,井里水花飞溅,冯好像落了井,在井里冒死挣扎着,拍打着水花,连连呛水,叫不出声来了。
“你个滑头,想哪去了?”王妩怜心头虽焦心万分,话儿倒是不紧不慢地讲:“方才是好像姐来了,上回听人讲……她这不是有痼疾么?约莫是发作了,在我屋里晕着呢,我啥体例都想了,掐人中、泼凉水的,累了半天没见她醒过来,这不是没主张了么!可巧老三你来了,快、快进屋瞧瞧去!”
痴娘,本少帮了你一次,你不能逆天改命,这是天意!你再强留着本少,也与事无补!不如,先让我归去,归去也好帮你……索债!如果讨不回性命债,就帮你追个情债,如何?
床底下藏尸这事,郭老三本就知情,让他进这屋去糟蹋冯好像,再合适不过了!——王妩怜唇边泛笑,笑得阴阴的,好整以暇地等在院子里,默数着时候,估摸着差未几了,她就冲进屋去作戏一场!
王妩怜站在井边,低头俯视井内,看冯好像在水井里挣扎,她游移了半晌,猝然今后退了几步,背过身去,捂住了耳朵……
这回,没了随身丫环的盯梢,冯好像更加肆无顾忌,私行闯进自家蜜斯妹的房间后,没见着人,还想着找痴娘承诺给她纳的那双喜鞋,就在里屋好一阵倒腾,浑然没把自个当外人,登堂入室还翻人东西,这一翻可不得了,竟将床底下的抽屉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