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翎这性子的确不敷强势,仅被恋人用手指甲狠抓了几下,就不肯再插手出来,站在原地没了体例,既劝不住架,又拉不开内人与恋人,更化解不了眼下这混乱的局面,只晓得生闷气,却又怕后院里的动静招引来酒楼的伴计,担忧着事情如果闹大了,可该如何结束?
心中更加不安,他颤声唤,才唤了没几声,就听屋子一个角落里传来个蚊鸣似的声音:“4、四郎……”
“我说丁老弟,别傻站着干瞪眼!”郭老三却上前来,连拖带拉的,硬是将丁翎往前门酒楼那头拽,“女人打斗,男人最好别插手!逛逛走,咱哥俩先避一避,等她们自个沉着下来,好好措置!亲姐妹嘛,终归是沾亲带故的一家人,有啥事不好处理的?打完了,沉着了,就好好摒挡一下孩子的后事,该咋办就得咋办,自家人关起门来合计!眼下这场面,大老爷们插不了手,走,哥陪你喝酒去!一醉解千愁!”
语声一噎,她稍稍抬眼,目光从他的肩膀上穿畴昔,瞄向躺在地上的痴娘,瞄到她颈项上被剪子捅出的那道伤口,汩汩鲜血已喷涌得各处都是,在那伤口处还似有若无的冒着血泡,王妩怜瞄了一眼,浑身直颤抖,吓白了脸,磕巴道:“我、我不是成心的!我真不是成心的!她、她自个发了疯,真、真不关我的事啊!”
醉态可掬地扶着墙、沿墙根摸转了一圈,才摸进自个那屋去。
就在丁翎还不放心肠几次转头看时,郭老三已连说带劝、连拉带拽的,将他带离了这闹哄哄的后院,穿过厨房,一脚迈进酒楼,呼喊几嗓子,唤了酒保来,当着店主的面点了酒菜,这当口,郭老三满脑筋还想着揩油占便宜,捞点香的辣的,趁机来湖吃海喝一顿!
郭老三也被她这模样吓住了,仓猝闪避到角落,痴娘就不得不但独抵挡姐姐发疯般的守势,一边惶惑喊着“我没有害骧儿”,一边伸手抵挡。
丁翎也吓得够呛,惊出了一身的盗汗,酒也吓醒了,骇然震愣了半晌,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猛冲畴昔,一把拽住伸直在角落里的王妩怜,惶惑诘问:“这、这……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血腥味!
嘴角沾着丁翎手背上的血,王妩怜凄厉叫唤着:“还我骧儿命来!”又猛地冲向痴娘!
“怎、如何回事?”郭老三嘴里喷着酒气,勾着丁翎的脖子,大着舌头奇道:“你媳妇跟、跟你姘头呢?都、都进屋了?怎、如何不点、点个灯……哎呀!”说这话的工夫,脚尖儿就磕碰到花盆,一个大马趴直接摔到地上,他嘴里还含混地咕哝了几声,自个儿翻了个身,就那样四仰八叉地躺在回廊空中,两眼一闭,呼噜声高文,已然醉得不省人事。
幼年时手足情深的这对姐妹,现在却闹得水火不容,辩论撕打之时,双双滚跌在地上,揪头发扯衣服,滚打在一起,丁翎上前拉架,脸上反被抓出道道血痕,就连摔伤了腰、躺在屋里头安息的丁老太也闻了动静,在屋中焦心肠喊:“翎儿,出甚么事了?”郭老三却在一旁闲闲地吹口哨,瞧热烈,时不时还鼓动几句,煽风燃烧,使得场面更加混乱。
恐怕客人瞧出甚么苗头来,他更是强忍着早些关门打烊的动机,坐立不安地候在酒楼里,直到――
“你们别吵了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