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再也没有返来!
胡有为嘴里头骂,耳朵里却仿佛听到三姨太那火辣辣的嗓门:对,不姓胡,改姓王八乌龟去!
“那、阿谁……”冯太太心虚地低头抹眼泪,“那是窑子里买来的一个窑姐儿,长得与好像倒有几分相象,性子也辣……”
凤流跟在他前面,眨巴一下眼睛,“三姨太,还要不?”
他回过甚来瞪了一眼疯少,“你小子如何老追在我的屁股背面跑?章台路上那么多红牌,不敷你追的?”
“窑子里的货品?!”胡有为太阳穴上“噼里啪啦”爆筋似的直响,终因而忍不住了,“你们冯家竟然想了这么个馊主张,把本探长当猴耍?!”
只听胡爷在门里解释了好长一段时候,等三姨太稍稍降了火气,胡爷自个又犯了贱,哪壶不开提哪壶,将冯家买窑姐儿冒充好像嫁到他家中当三房的事,当着她的面这么一提……
“好像说,她将痴娘当作亲姐妹普通,常日里没个说内心话的人,她就去找痴娘,只是……”凤流走到胡爷身边,暖和地看着他,悠悠说道:“只是有一段日子,她总感觉痴娘像是变了小我,固然面貌未变,但对她的态度却变得生分了很多,她就想着讨来喜鞋,完成二人之间的商定,自此由着痴娘与她垂垂冷淡……”说着,他轻声一叹,“她那日去了丁家酒楼,从内宅出来时,却不知被谁推了一把,出错跌进水井,挣扎着好不轻易爬出井口,却感觉心窝子发冷,晕在了井边,这一睡,就再没醒来……”
一想到娶进门来的阿谁三房,那也不是茹素的主,性子凶暴,伶牙俐齿的,那一对儿杏眼冲他那么一瞪……嘶!他顿时感觉脖子发凉,耸了耸肩膀,趁着胸口憋着的那股火气未消,壮了胆量往前冲,走得是虎虎生风,要气势有气势,要魄力有魄力,像个顶天登时的男人汉,只是到了自家门前,两脚就不由自主地发软。
胡有为太阳穴上的青筋一跳,强压着肝火问:“阿谁冒充好像、当了新娘替人的,是冯家大女儿?还是二女儿?”
“……老哥,你悠着点!”凤流盯他可盯得紧,恐怕一个不留意,此人打动起来,真做出甚么傻事,悔怨都来不及!
冯太太也曾数次去丁家酒楼找痴娘,问她要人,痴娘却变得阴阳怪气的,不似昔日里的她,见了冯太太竟拦着她不让她出来,二人闹得极不镇静。
“……姑、姑奶奶,你先听我解释……”
分开丁家酒楼,追出了一段路,还是没能追上冯太太,这老妇人被保安队几个壮小伙架着胳肢窝跑,好似腾云驾雾,竟然从胡爷的五指山里活生生脱逃出去,实属幸运!
胡爷拖着疯小子,浑身冒火地冲出门去,围在门外的人们见机得很,纷繁遁藏,竟然没有一个敢上前劝止,眼睁睁看着胡爷在前面奔,疯少在前面拉,一拽一扯的,垂垂去远。
“死相!这么晚才返来,身上这衣服是如何回事?你不是穿戴中山装出去的么?一早晨死去那里风骚欢愉了?连身上的衣服都换了!你不给我诚恳交代,今晚别想睡到床\上来!”
“这娘们可会败家了!整天拉着我上街买这买那,还到处矫饰风\骚……”难怪她与他圆房那晚,贴身穿的清冷小肚兜上绣着疯少的肖像,本来就是个窑姐儿!一个风骚,一个多情,还真能凑到一块去……啊呸!
冯家三个女儿,小女儿不在,不是另有别的两个么?――胡爷这个设法,却有些自欺欺人了,冯太太脱口就来一句:“大女儿?二女儿?她、她们都早早嫁人了,都是好几个娃的娘了,又如何能代替妹子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