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男人的主张!”
他想翻开的,不但是这一道门,而是她的那扇心门!他对她已是情迷意乱,她不知:他一日不见她,连用饭都没心机了。
痴娘一愣:“四郎,今儿是甚么日子?”咋又送她礼品?
听着丁翎在门外信誓旦旦的承诺着“毫不忏悔”,她才“噗嗤”一笑,既不逼紧了他,又不失情调地引诱着他:“我能够等!比及你说的‘水到渠成’!但在这之前,我要与痴娘一道上街去,你必须做到――让街上的人见了我们姐妹两个,只喊我一报酬‘丁夫人’!倘若你做到了,我就听你的,再等等也无妨。”
丁翎一只手藏在背后,另一只手冲她招了招,待她贴靠得近些,他才将藏起的礼品亮了出来。
王妩怜开门出来,一见妹子这模样,先是吓了一跳,待她听明白是如何回事,心头就微微一动,思忖着:想不到这个四郎,还蛮有体例的,竟想出这主张来!
恋人终究敞高兴扉,情愿采取他的发起,丁翎喜出望外,自是满口承诺了下来,说:这就去想体例,定要办到!但,一分开内宅,转回酒楼,他就犯了难,心知这事儿端的挺难办的,既要瞒着痴娘,又得满足了王妩怜,思来想去,他都想不到个分身其美的体例,内心忧愁,独安闲柜台里头长叹短叹。
“怜儿!你胡思乱想甚么呢!”丁翎听了结不欢畅了,在门外又急又气,砰砰地捶着门,“你到底想要我如何做,才肯把门翻开?”
刚合上几扇门板,丁翎的眼角余光却不经意地瞄见:斜劈面有小我,正贼眉鼠眼地往酒楼这边张望。
一声“丁老弟”,在嘴巴上占个便宜,套着近乎,这就拉近了二人的间隔,郭老三还端的讨了酒来喝,与丁翎推杯换盏,无话不谈。
王妩怜这一说,痴娘忙答:“哪有甚么姑子妗子姨子的,四郎家中没这杂多的亲戚,这回是沾了阿姐的光,四郎揣摩着如何给你赔罪呢!如果骧儿没伤着脚,半桩孩子扎会儿有零嘴吃、鼓铛子洋玩具来玩儿,一准儿欢畅!”
“香”这一说,实在是亲嘴儿的意义,痴娘听在耳里,耳根子都烫红了,羞怩地点了头,内心头可欢畅了,一起小跑着去唤阿妩姐姐。
不能逼得太紧……
天、崩、地、裂!
丁翎哑口无言,只在肚子里暗骂:郭老三这厮,改不了臭弊端,请他白吃白喝了,还趁着仆人家醉酒的当口,动手行窃,不知偷摸了多少坛子的酒,端的占足了便宜!
丁翎那一根九曲回肠,打着歪儿绕的,安知却绕进了死胡同,正愁想不到好体例,现在见了郭老三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小人,想揩油占便宜而决计凑趣人的模样,他反而感觉靠近起来,竟然又敞开了前门,冲斜劈面的郭老三招了招手。
小人嘴脸,今后还是少与此人打仗的好!丁翎摁揉着太阳穴,挥挥手,让伴计们下酒窖再搬些酒来,先去店里筹措着。
自从她住进丁宅,内宅女眷寓所,常日里都不见外人擅闯,这一日,她可算是与痴娘一道闲逛在了外人的面前,可惜痴娘是戴着京剧脸谱似的一副面具,路人瞧不见她的面貌,自是没能赏识到姐妹俩顶着不异的面孔、同时呈现的异景妙景,只将王妩怜当作了痴娘,遇着熟悉的街坊邻居就酬酢几句:“哟,今儿上街逛庙会哪丁家老板娘?”
到了夜里,酒楼要打烊了,闷气儿地坐在柜台里的店主只是挥挥手,让自家伴计先回长工住的那房里歇着,待痴娘也回屋去烧水沐浴了,他才无精打采地站了起来,筹办自个去关店门。
那人鬼鬼祟祟的模样,一下子引发了他的重视,定睛儿细瞧:噫,那不是前些日子来吃霸王餐的地痞小地痞么?叫啥名儿来着?郭、郭……郭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