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这小子又发甚么疯?如何将他也扯下水了?胡有为看到疯少又在冲他眨巴眼儿,稍稍有了点默契的他,这才心领神会,硬了头皮挺上去帮人挡枪弹:“是、没错!我晓得那暗门在哪!”临阵充数,他张口就胡说八道、瞎掰一通:“不就是在东边的院墙上么!那门洞有跟没有一个样,我都能穿墙出来!”
胡有为口中喃喃,心口俄然涌起一股非常的感受,感觉小园里那位公子哥儿很有吸睛的本事,自个儿清楚不认得此人,两眼如何老是盯着此人的脸瞧个不断呢?此人不就是长得模样挺俏的么,也不比疯少的桃花眼儿来得勾魂啊,那一个个小娘子就跟嗅了蜜似的,紧挨着此人不放,众星拱月也没这般夸大!
因了胡爷这奇特的反应,凤流也不由将目光投向小园中,一眼就看到了百花丛里那只东风对劲的“浪蝶”。
小爷转眼又一瞧,吟风居的头牌小怜,对这位睿智风趣的疯少是痴迷不已,她人虽站在他身边,全部魂儿却都溜到了疯少身上,瞧那秋波频睇的样儿,令小爷内心浑不是个滋味,瞪向疯少的眼神,除了敌意,另有嫉恨,他嘴里酸不溜丢地哼哧:
“探长、探长!奉告我那侄儿凤流——这几日,必然要留意,谨慎一个脸上敷粉的男人!如果遇见了那人,让他能避则避,能躲则躲,千万别与那人面劈面地碰上了!”
说着,一撩西装外套,打衬衣口袋里取出一叠钞票,“啪”地拍在湘妃竹编的躺椅上,冲围在他身边的那些个莺莺燕燕趾高气扬地显摆道:“你们给小爷我听好喽,今儿早晨谁如果服侍得本小爷欢畅了,十元美钞各数一张,让你们进大城子瞧个新奇,给你们买洋丝袜子、法国香水出风头去!”
吟风居小园里头,夜来附庸风雅、摆茶围打马吊的那位公子哥儿,一眼看到街上走着的凤流,立马站了起来,非常冒昧地用一根手指头遥遥指住凤流,哈哈笑道:
十元美钞?西洋赤佬的钱!
就在小怜犯窘难堪之时,凤流叹了口气,竟然拍了拍那位小爷的肩膀,问:“有钱的是大爷!可惜我不是女的。要不如许,我给你雕几个木头美人,你把那一叠钞票给我,解我囊中羞怯,行不?”
小怜本来是坐在那位小爷的腿上,人家这么一站,她也就跟着站了起来,站在了小爷前头,恰好面对着凤流打趣儿似的眼神,她一下子宽裕地低下头去,像是做错了事,不安地搓揉衣角,略显镇静地闪避一步,想与那位小爷保持些间隔,免得疯少心生嫌隙,今后萧瑟了她。
胡有为再想拽着疯少遁藏,已然来不及了,眼看着这两小我眼对眼地两相望了,他不由在心中哀号:
凤流一听,立马忏悔:自个儿如何找了个不靠谱的胡爷来,大话都编不圆。甚么叫穿墙出来?
眼下,他竟然真的见到了一个脸上敷粉的男人!
“美人我这儿多的是,你如果有本事。自个儿招一个畴昔呀!”
暮色昏昏,吟风居前门大敞,园子里头挤出来了一拨蜜斯妹,花团锦簇、笑语如珠,热烈的场景中,莺莺燕燕们却都围拢着一个年青的公子,使出浑身解数,在讨他的欢心。
“哎哟我滴个小祖宗啊!”胡有为像是俄然间想起了甚么,霍地跳起脚来,怪叫:“还真有个脸上敷粉的男人?!”
……
明晃晃的灯笼底下,照得这位服饰光鲜的公子哥儿满面东风,左拥右抱,更是对劲不凡。
“哪家的公子哥儿,瞧那张脸,隔了老远都能瞄到他脸上的脂粉味!一个大男人,涂那么厚一层粉……”胡爷瞧着瞧着,就有些瞧不下去了,总感觉此人哪有疯少好?脸上敷的粉,比女人还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