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有为好歹反应过来了,顿时头皮一麻,颈后寒毛一竖,绷紧了脸皮谨慎翼翼地转个身,抬眼一看……
半晌都听不到疯少的回应,胡爷急了:完了,这小子多数是出事了!看来这酒窖里头确有猫腻!疯少下去多数是出不来了……那自个儿还要不要再冒险下去?亦或是……干脆拔脚开溜?
老鼠出洞,不过是去寻食,可阿谁方向没搁置酒桶酒缸,莫非……那边储存着腌制好的腊肉?难怪这地儿闷着些怪味,约莫是腊肉变质腐臭了……
一睁眼,公然看到胡爷那张脸,那双狐狸般细眯的眼睛,就凑在洞口边,疯少苦中作乐地呵呵了一声:“探长,你这胡子蓄得真不咋样,一边儿耷拉一边儿翘,看得本少眼睛发花!”
凤流却鄙人面憋着气儿不敢吭声,只在内心头怨念着:胡爷啊胡爷,你来都来了,还扭扭捏捏个甚么劲,还不从速下来——救人啊啊啊——!!
血!
……
而后,这对小鞋儿一蹦老高,猛地踩落在老鼠身上,将那群老鼠一只接一只的、用力猛踩畴昔,直踩得老鼠“吱吱”惊叫着松开了相互衔咬的尾巴,四下里乱蹿,炸开锅似的,场面一下子就热烈起来。
一只老鼠竟然蹿到了箱盖子上,用牙齿用力咬磨着箱子一角,那边像是被它的同类几次咬磨过无数次,铁皮儿磨掉了,暴露木头来,又遭这只老鼠蹿上来一咬,就扑簌扑簌往下直掉木粉渣儿。
这么大一口箱子,式样古朴,像之前大户人家储藏棉袄等厚重衣物用的,木头本身分量就颇沉了,外头还包上了一层铁皮,这箱子就更沉了,不来两个力大如牛的壮汉,等闲是搬不动它的。
凤流看着那双艳色绣花鞋“留步”在箱子前,似是找回了自个的“窝”,心中自是万分诧异,到底还是应了“猎奇心杀死猫”这句老话,他浑然不觉伤害地凑过来,竟然另故意机与这双鞋子打趣儿:“你这是带我来见你家主子的?你家那位,该不会就住在这口箱子里吧?”边说边笑,竟是毫无惧色地往前再靠近几步,鼻端却闻到了一股更加浓烈的怪味,那味儿似是……
“胡、有、为——!!”
“疯疯疯……疯小子,你你你……你没事吧?”胡爷面色发紧,看着洞口那石板门路一层层的往地底下延长,内心头就打起了鼓,对峙在酒窖入口处,冲底下探头探脑一通张望,啥也没瞧见。
“疯小子,本探长的胡子能把你眼睛刺瞎咯,就免得你到处欠人风骚债!”胡有为嘴里头哼哼,内心头却结壮了些,赶快伸手将这小子拉上来,高低一打量,喝,还是瞧着不大扎眼!“你小子能不能端庄点儿?别冲老子抛媚眼!我这大老爷们可不吃你那一套!”
凤流手中拎的灯盏,光焰忽明忽公开闪动了几下,眼角余光模糊瞄到:一争光影从角落里蹿出,忽闪着掠了畴昔!而后是啪嗒一声——
……
凤流再也按捺不住了,头一个想到的救兵就是胡爷。
“不听不听!本探长要回家!要——回——家——”
骂咧声、跳脚声、鞭挞声……咋咋呼呼闹腾了一番,酒楼里忽又一静!
凤流脚下停顿住了。他不走,有“人”却耐不住性子,抢先一步,蹿了出去……他是眼睁睁的看着本来揣在兜里的那双绣花鞋,自个儿欢脱地蹦达出去,落在地上,一左一右跟人走路似的,“踢挞踢挞”猛追火线列队串溜的老鼠,速率还相称惊人,眨眼就追到!
“哎哟喂个小祖宗!你是不是又招了诈尸的邪祟了?!”
就在刚才,凤流的面前,呈现了一幕异景——有几十只大老鼠,相互衔咬着尾巴,列队游\行似的,从他面前一只接一只地吱溜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