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领可大了去了!”胡有为猛地把脸凑到山虎队长面前,阴沉着神采,以非常唬人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凡是他领我去过的处所,就必然能见着――死、人!”
这几个小伙嗓门儿大,打雷似的吼吼几声,见丁夫人没有反应,就又凑到近前,贴着她耳朵大声叫喊。
雷山虎想也不想地答:“根雕绝活!错不了!必然是这小子搞的鬼!”
说实在的,他当时也没瞧细心,听那大夫一叫“有鬼呀”,他就跟着跑出来了,现在回想起来,只模恍惚糊记得那是块人形的木头疙瘩,上面染满了店主脊背上流的血渍,详细是个啥,他也没瞧明白,只感觉那屋子里的氛围奇特,那店主的模样更是说不出的诡异,吓得他半晌也不敢多待。
但,饶是他们喊破了喉咙,她也浑然不觉似的,仍在几次地打水倒水,脸上神采木然,目光板滞。。
“唉!”胡有为也抹了一把脸,拍了拍雷山虎的肩膀,同病相怜似的叹道:“我们小镇上,有姓凤的这么一个疯小子,昔日里你个保安队长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胡有为领着保安队的人手,穿后院、入厨房,进到前门酒楼里,一掀柜台内侧的布帘子,返回储藏室,他自个先惊噫了一声:“人呢?疯小子人又去哪儿了?”
不料,这一巴掌落下去,丁夫人浑身一震,整小我倒栽葱似的,“咕咚”一下栽倒在了井边,两眼一闭,不省人事。
姓凤的疯小子?雷山虎脱口一声惊呼:“疯少?!”对呀,他如何就没想到:店主背上那木头疙瘩似的玩意,搞不好就是那小子的根雕佳构,雕得太度日矫捷现,乍一看,还当真能把人给唬住了!难不成,他们都是被那疯少给作弄了?
打头阵的几个壮小伙,手里头端了长枪火器,猫着腰、屏住呼吸,轻悄地往前走。
雷山虎也不敢私行带人闯出来,怕再沾惹上甚么“脏东西”,连小命都搭出来就不划算了。
洗衣服?看起来又不大像呀!她只一个劲在井边打水倒水,这么个折腾法,那小蛮腰儿可不得酸折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胡有为皱着眉头瞪了归去,“我出来看时,她就是这个模样了,跟中邪了一样,叫都叫不该!”
“上面!”胡有为指了指敞了木板盖儿、敞开着的地下酒窖入口处,“底下漏了水,都是酒水,你们从速将火把灭了,擦亮眼睛、打起精力来,跟着队长先下去!”
夜里北风阵阵,胡同口更是吹出一股鞠问风,冻在冷风里的那一个个都夹紧了脖子缩着脑袋,相互挤作一团窝在角落,眼巴巴盼着威武宏伟的胡大探长一举擒获邪祟,从速给大伙收回个信号来。
“你要说是店主,那倒是瞧见了!人在床\上躺着呢,睡得死沉,唤也唤不醒。”胡有为这一说,雷山虎更加吃惊,瞪圆了眼问:“躺躺躺……躺着?!他还能躺直了睡床\上去?!”
大伙儿只得耐着性子,在外头枯等。
胡有为闭着嘴巴,用手指了一指,指的就是丁翎的酒楼!
戌时,天已经黑了。
“……咯、咯喀、咯咯喀!”胡有为站到世人面前,嘴巴刚一伸开,啥话都没讲,先打上嗝了,就跟母鸡下蛋似的,“咯咯”个不断。
“奶奶个熊!”谨慎呼出一口气,拍一拍胸口,胡有为嘴里头总算有了普通的声音,头一句还是喷着粗的。雷山虎就站在他面前,被喷了个正着,他抹了一把脸,捶了捶胡爷的肩膀,以过来人的姿势、深有体味地叹道:“是不是瞧见店主背后那玩意了?”
“如何不能?”胡有为也拿眼瞪着人家,“是小我都能躺直了睡,莫非雷老弟你是个奇怪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