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个客人倒也算通情达理,听了启事利落起成分开,还还是把帐结了。碰上几个爱叫真的,酒兴儿正高招,哪能由着店家来绝望,火大了还要吵吵嚷嚷地拍桌子闹腾出事来。这时候,痴娘就上前赔笑说好话,酒钱也免了,还让自家伴计给客人沽上一壶好酒带归去。
摆在面前的怀表,秒针在滴答滴答的走,她的心,也更加跳得急,耳朵里擂鼓似的,鼓励着心跳声。猝然,她的眼睛转向了酒楼前门――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硬,再如何有脾气的客人,得了好处消了气,也就心对劲足地分开了。
半夜时分。
即便内宅有人来,外人也瞧不见疯少的,痴娘便放下心来,由着他单独进屋去,她则仓促去了前门酒楼,知会自家伴计:挨桌儿去奉告那些个客人,今晚本店要早些打烊,亥时初刻,关门停业,戌时末,宴客离座,清场!
“痴娘你在家吗――痴娘你开开门吧――我是你姐姐啊――亲姐姐啊――”
只要熬过今晚?凤流模糊听出了甚么,昂首看着她,他仿佛想说些甚么,话到嘴边却化作了无声的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