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太适时将话题引来,伉俪俩会心肠一笑,丁翎点头称“是”,痴娘的脸颊红扑扑的,半羞半喜。
“骧儿随阿妩姐姐,模样儿俊,心眼儿活,可聪明着呢!”痴娘也极是喜好骧儿,随口就道:“阿姐真是好福分!”
丁家老母盼得儿子安然返来,自是乐得合不拢嘴,一边接着儿子递来的一样样补品,一边迭声道:
“啊、啊……”丁翎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看她跌在地上,却不敢伸手去扶,只是赧颜喃喃,“啊真不美意义,痴娘她姐……”
一听这话,丁翎这才觉悟过来,忙不迭松开了膀臂,因为过分镇静,竟一下子将怀中搂抱之人,推跌在了地上。
“还傻站着做甚?快、快进屋去!”
说着,丁翎望向老婆,痴娘也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一别数月,伉俪俩自是有道不完的思念之情,只是碍于长辈在场,拘束了些,把话儿都憋在了内心。
“四郎!”
王妩怜昂首,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仓猝背对了她,大步冲着痴娘走去,来到痴娘身边后,状极密切地伸手贴捧着她的脸,四目订交,相互莞尔一笑,曲解冰释。
丁老太却没个好神采给人瞧,冷言冷语的一番话,堵到人内心上。
早晨的拂尘宴,办得很丰厚,痴娘忙进忙出的,端奉上了满桌的菜肴,一家三口围坐在堂屋那头,和乐融融。
“娘,儿子贡献您是应当的!再说了,我们家不缺钱,这一趟去外头做买卖,儿子可赚了很多!”
“人返来就好、返来就好!还带甚么礼品来?哎,这么大一支人参,另有灵芝哪?这得花多少钱哪?”
王妩怜呆愣半晌,才自个儿站了起来,揉一揉膝盖,忍着伤痛,正想回屋去,耳边却模糊听到――那两个酒楼伴计背对着她,正在嘻嘻暗笑。
院落里欢畅的笑声,终是轰动了内宅屋里的人。
丁翎看看怀中这个,再瞅瞅屋前阿谁,心中非常骇怪:如何有两个痴娘?!
王妩怜这一跌,可跌得够呛,前一秒还雀跃得如同飞上天空的小鸟,后一秒就断了翅膀似的重重摔在了地上,膝盖都蹭破了皮,极是狼狈。
扔动手里的礼品盒子,男人猛一把将她抱起,抱着她,一圈圈地扭转着,他的笑声荡在她耳畔:
连丁家的下人都在笑话她,王妩怜顿觉非常尴尬,又窘又难堪,心口却有一股莫名的怨气,憋闷在那边,久久都难以平复……
……
“翎儿――翎儿你、你在做甚么?!”
痴娘眼里,顿时只要了四郎,自是得空再顾及旁人的。
顷刻间,她竟浑然忘我地笑出声来。
丁老太几番催促,与儿子、儿媳接踵进屋后,轰然关了房门,将不相干的外人,挡在了门外。
“忘不了!给内人的礼品,等早晨回屋了,儿子再给她瞧瞧!”
院子里规复了安静。
即便是骧儿的亲爹,也未曾亲手给他夹过菜,骧儿顿时感受亲热,黏在了这位姨夫身边,甜着小嘴儿一口一个“姨父”地喊,丁翎便扭头看着老婆,暖和地笑道:“痴娘,今后我们的儿子也得像骧儿这么机警灵巧!”
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奔了出来,丁家老母衰老的声音,挟着一丝惊怒,贯入丁翎的耳中,他这才稍稍停顿住原地扭转的姿式,仓促抬眼一看――
席间氛围正热乎着。
母亲她白叟家竟是满面怒容地站在房门口,而她的身边,还站着个女子,那女子的面貌、身形,怎的与他怀中所抱的妻,竟是一模一样?!
“今晚可不准喝醉了,早些回屋!儿啊,娘还等着早点儿抱金孙呢!”
王妩怜讪讪地笑,“还是mm福分好,嫁了个快意郎!姐姐我也只要骧儿这一块知心肝儿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