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钏对此存疑。
此人如何也学会了她的连珠炮十八问技术了?
灶屋里,含钏听回廊处窸窸窣窣的声音,再听小双儿压抑着撕心裂肺的“没有啦!”,忍俊不由地笑出声。
含钏笑着转头将熬制得黏稠的鲍汁捞了出来,另生火起锅,塞进木料把火烧旺。
紧跟着小肃便笑着撩开灶间的帘帐往外出,“爷,奴同三位一道清算打理,人多力量大,早清算完早歇息。”
小双儿不由自主地歪头笑起来。
含钏便笑道,“你不懂。我喜好瞿娘子,现在恰好借这个由头与她好好说说话、聊谈天。”
小双儿带着哭腔摇点头,嘟了一张胖圆脸,“没事儿...我没事儿...只是....”
含钏也笑起来。
噢!
小双儿被崔二往外一拉,这才反应过来,转头看了眼直直坠下的帘帐,瘪了瘪嘴有点想哭。
“另有饭吗?傍晚没吃干粮,就喝了半个牛皮袋的水...”
小双儿没反应过来。
他尚且还没听过含钏说“喜好”...
这倒也不必...
徐慨悄悄蹙眉。
含钏想了下问徐慨,“是要吃米饭,还是爱吃面?米饭蘸上鲍汁酱,倒是一绝的。如果要吃面的话,拿鲍汁做拌面也可。”
徐慨吃入口,眯了眯眼。
“三品大员来京述职已尽数结束,二十三位自天津卫登岸的官员皆已至京,安设在了官驿。以后便不再去天津卫了,方才上马,未曾去吏部交差,更未进宫拜见贤人与顺嫔娘娘,待明日进宫再去看望。先看看你,再回府沐浴清算。”
崔二撞了撞小双儿的胳膊肘,轻声道,“...我们今儿个跳水萝卜还充公拾呢...咱要不出去打整清算?”
两人趁着夜色相对而立,一个风尘仆仆的翩翩浊公子,一个敬爱多多的仙颜俏厨娘,看上去就像一幅画儿似的。
还用上了喜好这个词儿...
含钏抿唇眯眼笑起来。
那今后干脆不问了。
行吧。
说着便打了个千,眼神表示那三小的先走。
含钏连珠炮似地发问,惹得徐慨冷静勾了唇角,笑起来,“你一下提这么多题目,我先该答复哪一个呢?”
徐慨笑道,“如许好的溏心鲍,平日在宫里也只要家宴、年底岁宴时吃获得。恰好这两个时候,都不在乎吃了甚么,御膳房经心炮制的餐食奉上来时,早就凉了。有些多油的菜,被风一吹,都快结壳了。可惜了如许好的食材,吃进嘴黏黏糊糊的,像糊了一嘴的浆糊。”
也不爱听人唠唠叨...
徐慨清了清喉咙,“瞿娘子是谁?可曾婚嫁?往前怎没听你提起过?是都城人士还是嫁过来的女人?”
笑得更深了,“你既说与宫里用的干鲍,品相差未几,那我也就放心了。明儿个就托瞿娘子去问问看。”
徐慨有些不觉得然,“这有何难?我明儿个让外务府卖力东南本地采购的人上门来,不比找留仙居老板娘来得便宜?”
徐慨说得不幸。
含钏一听,赶快看灶台上的蒸饭屉,一翻开还行,另有小半碗的量,且一向在灶台上温着,倒是能吃。
咱一个小小食肆买食材,就不消轰动外务府了吧?
徐慨说话的腔调也跟着含钏行云流水的事情,渐慢了下来。
徐慨话说得很慢,却说了很长一串。
崔二又看了看徐慨,徐慨没甚反应,反倒是徐慨身后的阿谁小寺人,一向朝他使眼色。
再细心一听,原是一个接着一地挨着解答她之前提出的题目。
好家伙,这两没眼力见的,一点要走的意义是没有。
拉提拍了拍小双儿的肩膀,比了个手势。
现在用饭时唠唠叨叨的人,是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