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慨又喝了一口茶,内心有点飘,想了想,小肃不至于连二两银子都吃,眼力见儿没这么浅,再者说了,前头小肃不也在“时鲜”买过十两银子一盒的绿豆糕吗?如此来看,二两银子这么两大捆麻花儿,许是有些贵,倒是不算太贵?
我的主子爷诶!
酥酥脆脆,带了些许花生、果仁、芝麻、桂花的香气,好吃好吃!
欢畅了说话,不欢畅就不睬人,一板一眼的,话也不会说...还千里迢迢给小女人带麻花!
徐慨说得一本端庄的,把买麻花的来龙去脉都说道得一清二楚。
含钏有点想笑,手里捻着一根麻花,“您说这麻花多少钱来着?二两银子?”
两个泥娃娃,都长得像喜庆的圆脸福娃?
含钏有点镇静。
还是杨柳青的年画?
玉器、黄金、玛瑙、翡翠,再不济也是地契与银票...
徐慨伸手从怀里取出一张绢帕递给含钏,却想起那些个贵家蜜斯平日十指不沾阳春水,冬不沾凉水,夏不出汗,出门上车马,在家丝绸缎的日子...
阿谁瞿娘子没说实话。
这是...嗯...那天早晨以后...徐慨第一次送东西给她!
一起踏着月色,靠在胡同墙根脚下回秦王府,徐慨背动手在前头走,刚走到府门,侧身叮咛小肃,“...去探听留仙居瞿家的秘闻,特别是那位瞿家娘子的秘闻,要全要快。”
若赘婿一家真仰仗瞿家度日,那该当支撑赘婿状告瞿娘子才是。
迷梦录里说了,“南桃北柳”,说的便是姑苏桃花坞年画和杨柳青木年画,色彩素净、人物栩栩如生,一看就快过年了?
麻花就麻花。
莫非是泥人张彩塑?
炸得透...无水分...放的时候会比设想中更久。
夜幕将落,徐慨在吏部交了差来“时鲜”吃晚餐,顺手递给含钏一个大大的油纸包,“昨儿个忘了把这东西给你,今儿小肃清算行李,这才想起来...天津卫的特产,我见他们都买了,我也让小肃买了二两银子的。”
噢。
徐慨低头喝了口茶,粉饰住惶恐的内心。
那赘婿只要如许,把瞿娘子的名声搞臭,再结合瞿家其他的氏族耆老,在风口浪尖分得一杯羹。
是啥!
真是长了眼了,话本子都不带这么写的!
徐慨眯了眯眼,内心略有忐忑,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本来是预备给你买两个狗不睬包子,厥后想了想,我拿返来,包子一早就凉了硬了,再过两日许就坏了,便未曾去买。”顿了顿,神情严厉,“不过,我吃过两回,味道还行,口感柔嫩,咸香不腻,馅儿料里藏着骨头高汤或是鸡汤的味儿。以后问了官驿的伴计,说天津卫除却狗不睬包子,便是这十八街麻花顶驰名了...”
一群穿得人五人六的老迈爷,又操着一口京腔,头发抿得油光锃亮,衣服上连点灰尘都没有,这不是在脑门上写着――“我有钱,宰我”五个大字儿吗!
徐慨怔愣了一下。
有些处所...是专门敲外埠人,或是一看便在家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大老爷竹杠的!
“...这是...大麻花?”含钏脑筋有点懵,目睹那麻花奇奇特怪地被拧成两股绳,焦黄酥脆,上面还装点了些许熟芝麻,再昂首看了看徐慨,“你给我买了一大捆天津大麻花?”
您可晓得您那些个同僚买麻花归去是给谁吃的来着――是给自家后代或孙儿吃的!
小寂埋头领命而去。
贺掌柜一闹,苦的但是主子爷。
天津卫的特产?
如何着,也带了个“花”。
含钏一边吃一边认当真真地看,这大麻花和常日里吃到的不太一样,内里藏了馅儿,比起麻花,更像是炸得酥脆适口的撒子儿,咬在嘴里“咯嘣咯嘣”脆,越嚼越香,甜度适口,不像其他的那些个麻花,重油重甜,初尝好吃,吃了一两根便感觉腻味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