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姚五伯惊觉讲错，伸了伸脖子，赶快止住后话。
含钏总感觉，该当买一条船。
面对白爷爷，含钏的脸皮不叫脸皮，叫贴上出门的东西，随时随地躺地撒泼都不是甚么难事。
白爷爷再看含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喘了口气儿，沉声道，“买船干啥？”
掌柜的和钟嬷嬷说买条船...为啥像买根白菜似的？
“...徒弟，儿是真没辙了...食肆统共两个掌勺的，儿与拉提都走了，那食肆就快关门大吉了！您好歹替咱去撑一早晨！徒弟呀徒弟！”
可拉提一走，食肆就无人看顾了。
含钏赶快点头。
白爷爷气得没体例，“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就来鬼拍门！你真是埋汰！平常时候忙忙忙，记不起你爷爷我，要找爷爷帮手了，便徒弟长徒弟短的！人说后代孽缘，师徒这情分也没好到哪儿去！”
白爷爷听懂了，耷拉着眼皮想了想，隔了一会儿挥挥手，“得得得！去去去！你想干啥就干啥去！爷爷我去帮你撑着！还自带个墩子！”
天津卫是大港口，通州是运河卸漕粮的目标地。若说价贵与否，必然是天津卫更便宜，可通州更近。如果乘马车去天津卫，一来一回拖老带小，必然三五日，去通州就便利些，顶天住上一晚，第二日便可往回赶路。
“咣当！”
姚五伯弓着腰笑。
另有这事儿？
“个兔崽子！甭激将你徒弟！”白爷爷手掌伸开又合上，活动活脱手，咂了咂嘴，不说别的，久了没上大灶，这内心头跟猫爪子挠痒痒似的，端了茶盅喝了口小丫头电影新带来的武夷大红袍，嗯，味儿不错，有回甘，制茶的工艺也老道，抬了抬耷拉下来的眼皮子，“你要干啥去来着?”
含钏点点头，“贵，为何贵？福建延平五头干制的鲍鱼十两银子三十只，更甭提三十文的虾干鱼干，另有不到半钱就一大包的鱼唇...若直接从原产地运货，避开中间的剥削，这些食材贵也是贵，可真到了大师伙吃上一次就会倾家荡产的境地吗？儿看不见得。”
待含钏走后，姚五伯给白爷爷躬身斟茶，笑道，“年青的小娘子，脑筋里藏着很多怪东西，就像奴先前的东...”
可...
含钏去问过租赁船只的市场，间隔北都城比来的港口在天津卫，返航的时候需遵循船只的安排停止，若含钏但愿初春返航去江南采购新奇的鸡头米，那就得满市园地找情愿初春返航且不足暇的船只...等找到了合适的船只，江南的鸡头米早就变老变黄了。
一记拐杖敲上含钏腿肚子。
小双儿在中间听得直愣。
她看看他长得像不像条船！
又想了想，点了人头，双儿和崔二想去便去吧，可拉提放在身边，旅途上也能有个照顾，他也得去。
这不简朴？
“钟嬷嬷，您说咱是去天津卫买船好，还是通州买船？”含钏一边清算柜台上的表簿册，一边问钟嬷嬷。
白爷爷眯了眯眼，“为啥？”
含钏眸子子提溜一转，拎了两串出现糖霜的柿饼，想了想再抱了一匣子福建寄过来的武夷大红袍，带上拉提直奔铁狮子胡同找白爷爷求救。
白爷爷被茶汤呛得直咳嗽，含钏赶快帮手顺背。
有戏！
含钏点了点头，深觉得然。
帮工的姚五伯正端了茶点过来，一笑，胡子就往上翘，从含钏手上接过白爷爷，一下一下轻手重脚往下顺，“...小郎君、小娘子思惟本就比咱这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活泛，人要买船自有人的事理，您跟着呛甚么声儿呢！”
含钏一点儿不负心，挎着白爷爷的拐杖，理直气也壮，“那您说我找谁去！？要不就把崔二留下来掌勺，门客们就吃一顿难吃的饭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