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娘们儿嘴上短长着呢!你拽着这娘们,我来搜!”沙哑的声音流露着一丝镇静,伸手从脚朝上摸。
夜色中,那两个身影顿住了。
含钏抿了抿嘴,从袖兜里抖落出几块小碎银子,伸手到背后递了出去。
含钏带血的手伸进怀里将那支金簪子拿了出来,有些心疼,手伸到背后递给他们,“...银钗也不值几个钱...我最值钱的就是这个金钗子了...你们求财,我求保命,待我递给你们,你们松开我的肩膀,拿开匕首,我朝东走十步,你们朝西走十步,通衢朝天,各走一边。两位爷,你们说可好?”
含钏闭眼躲开,头上、身上、背上、腰上、手上皆剧痛,却忍着痛扶着墙尽力站起来,破釜沉舟大声唤出那人的名字,“吴三狗!你今儿个如果不敢弄死我,就将玉坠子还来,其他的都能够给你!若你拿了玉坠,让我活着归去,我明儿个必然去敲外务府的大门,叫你血债血偿!”
拿到了金钗,腰间抵着的那把匕首松了松劲。
别的都顾不得了,统统的明智全都被抛在脑后,她脑筋空空的。
含钏手背被打得撞到匕首刀锋上,虎口扯破的疼痛让含钏倒抽一口气。
果不其然,那把匕首又重新抵到了腰间。
手隔着外裳,摸到含钏脚踝时,含钏浑身高低颤栗着起了毛骨悚然的鸡皮疙瘩,腰间的凉意让含钏尽力保持复苏,她有些怕了!金钗子、银锭子,她不在乎,只是这只玉坠...
固然大半夜的被匕首抵着,含钏实在是不太怕的。
这个打劫的时候倒是挑得好,明儿个就出宫的宫女儿,今儿个铁定身上藏了钱,且是入宫这么十几年攒下来的成本儿。如果要去外务府告,就要等明儿个,宫女儿又没见着来人的模样,外务府便只能渐渐查,这一来误了宫女儿出宫的时候,想再出宫便难了!
那人再将绳索向后拉拽,死死卡在了含钏的脖子上,力道很大,含钏不自发地向后仰,喉咙被卡住,有种快堵塞的错觉。
“拿给我!”那人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
抵在腰间的东西,隔着外衫,含钏都感到了一股冰冷锋利的寒意,嗅到了一股悄悄的羊肉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