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的第二回见面。
“...您很少和同窗外出会餐吧?”张三郎笑着给徐慨斟了一杯茶汤。
可不是有几分御膳房的味道...
一是猎奇“时鲜”小摊儿短短几个月就做成了食肆,二是当时脑中便闪现出阿谁小娘子,那双颀长上挑的眼睛。
徐慨悄悄挑了挑眉。
还是没找补返来。
含钏手上的算盘一松,“啪嗒”一声砸在榉木柜台上,腿一软,下认识地想蹲下躲进柜台下的裂缝里。
故而张三郎因金乳酥之谊邀他到“时鲜”食肆会餐时,他想了想便应了。
含钏脑袋似被打了一闷锤,憋了半天,“咱食肆宵禁前就打烊了,翠玉酿也不太够,就酿了三盅,恐怕撑不到您喝到天亮...”
割寺人舌头、捅贼人眼睛、舍命护葫芦吊坠儿、朝气昂扬地在宽街摆摊儿卖煎饼和糕点...以是这个女人的终究目标只是开一家食肆吗?
怕甚么怕!
含钏在柜台后昂首,瞥见张三郎喜气洋洋地冲徐慨比划着甚么,徐慨半张脸被挡在了花鸟笼后,只能看到浅浅勾起的嘴角。
张三郎见徐慨可贵地笑了笑,伸手抹了把额头,长舒了一口气。
这是...第二回见面吧?
张三郎活像半个店东人,热忱接待,“这是斑斓叶煮的茶,最南边产出的香叶。味道平淡,用饭前用来清口的,您先涮涮口,以后餐食入辩才是食材的本味。”
不是挺好相处的吗?
含钏垂了低头。
含钏目光果断,捏紧拳头狠狠砸了砸柜台木面。
张三郎笑得更加竭诚。
那二百两银子,也不是那么好坑的。
“嗬!你干啥啊!”张三郎吊儿郎本地撇着头,手上把专属于他的刻字木牌舞得虎虎生风,“常言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您这儿关门闭户几日,便换了个大样儿?”
扑鼻一股奇特的暗香。
香气仿佛浮在大要,只存在于鼻腔中,入口便消逝殆尽。
这头傻憨憨啊...
徐慨低头看,茶汤绿油油的。
那主厨不就是御膳房出来的吗?
徐慨依言,品了一口,微不成见地蹙了蹙眉。
梦里徐慨和张三郎有交集吗?
他救了她一命,现在也假装不熟谙他?
真是...奇特的味道。
约莫是身份的鸿沟吧。
含钏目光庞大地看着张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