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儿指了指竹篮子,“白徒弟给你留了几块饼子,你们姑息着吃吧。”打了个哈欠,“我先归去了。”
含钏摸摸小秋儿的脑袋,看了看天气,吸了吸鼻头,轻声道,“走吧,我们去内膳房,肚子也饿了,我给你做点东西吃。”
汤被练得白白的,咕嘟嘟地蹿着气泡,带了筋肉的羊大骨被炖得骨肉分离。
那宫女儿一走,内膳房重新变得静悄悄的。
她身边的阿蝉、她尽力救下的小秋儿、告老回籍的白爷爷,他们的人生呢?是不是也能够变得不一样?
含钏没应阿蝉的问,回身切了一崭新奇的韭菜,看锅里还温着白爷爷留下来的羊骨头汤。
“好吃吗?”
含钏看了看正烧得畅旺的炉火,再看了看面前吃饱了喝足了,规复了精力的小秋儿和阿蝉,抿嘴笑问,
太香了。
炭火将烧饼烤得“滋滋”作响,白芝麻不一会儿也变成了金黄色,含钏戴上厚手套将饼子从炉火里送出来,又用面筛子过了一层乳红色的奶酥,重新再放回炭火中煎烤,浓烈的奶香味再也藏不住了,唤醒了两个板滞的人。
晚膳早已送走,内膳房点着两三盏油灯,守夜的宫女儿趴在灶台上打打盹,见含钏、阿蝉另有个面熟的小宫人出去,忙迎过来,“钏儿、阿蝉,你们哪儿去了?白徒弟差点派人去找你们!又传闻皇后娘娘的人在长乐宫,便撤销了这个动机...宫禁的时候又快到了,便留了我在这儿守着等你们...”
奶酥烧饼一口咬下去,丰富的口感重新洗涤了口腔,松子仁儿、胡桃仁儿另有黄糖的甜腻刹时抢占了刚才被羊汤占有的高地。饼子酥酥脆脆,甜到了心头。
含钏趁着烧饼没用完的面粉,加水加盐,三下五下揉了一个大面团子,揪出三个几子,神采天然地递给阿蝉,“搭把手,咱撑拉面吃。”
就像那五两银子。
她的人生该何去何从?
腻人的甜香、丰富的油脂香和能饱腹的小麦香,从两面锅钻了出来。
浑浑噩噩地在掖庭混日子,当然能保命...可,她的人生呢?她现在的人生莫非只要遁藏徐慨,这一个意义吗?不敢好好做菜,不敢进内宫,不敢在宫里混出花样...只因为了遁藏徐慨...
烧饼炕在灶上。
她感到本身,这才叫真的醒了。
油灯昏黄中,倒是瞧不清三小我红肿的眼睛和蕉萃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