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能窜改顺嫔的设法,还是能窜改徐慨的主张,还是能让贤人不给张氏和徐慨赐婚?
顺嫔还得把她赐给徐慨,还得做主让她当通房,徐慨还得娶张氏,张氏还得嫉恨她连带着恨毒了徐慨,到时候徐慨活不了,她也活不了!跟梦里一模一样!一点儿没变!
一来,这凹凸是个女人;二来呢,人老了,脚也踹不了那么高了。
含钏神情有些冲动,“花糕!花糕!”
出宫,两个字,她想都不敢想!
这事理,谁不懂?
白爷爷以廉颇老矣,尚无能三碗的气势把汗巾子朝常徒弟一扔,横了一眼膳房,“活儿干完了!?”又拖着残腿,把含钏拉到僻静处,神采当真,“你说。”
含钏“哎哟”一声,一双眼睛因冲动而亮亮的,“我听宫里的姑姑们说过,老太后满整寿时,都会开大恩情,放一批宫人出宫!十年前,我刚入宫不久,就有这么一遭!本年是老太后六十寿诞,按常例,也是要放人出宫的!”
她想出宫!
摆布就一个“不去”!
含钏深吸一口气,把蜜供糕点往吸油的纸上一放,“我不去!”
白爷爷还想上手,却又私心机疑,是不是常日里本身把这丫头打傻了。
白爷爷死力保举。
含钏浑浑噩噩。
从梦里,直到方才那一刻,她向来没想过!
满脑筋就三个字。
白爷爷凝了凝神。
这一下,倒引发膳房的重视——都停了手上的工夫朝这处看。
她要去宫外看看!
这些,她都做不到!
白爷爷从祖上就混迹宫闱,这里头的弯弯绕深着呢!
倒把白爷爷吓坏了,赶快扶着灶台,一边拖着不便利的腿脚把含钏罩住,不叫别人瞥见,一边拽了汗巾子手足无措地给含钏擦眼泪。
“唉..唉...你这丫头...打小就不爱哭的...”白爷爷谨慎翼翼,“你小时候,我让你扛三十斤重的木墩子练臂力,也没见你哭...现在...”
只要出宫后不懒不馋不贪不傻,日子只会超出越好。
是他最听得懂贤人的话啊!
白爷爷这说得很委宛,却也很透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