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无人提及此事。
此处虽没有齐欢的身影,但始终有着齐欢的传说。
在乔夫人安排下,方才出言怼了固安县主和曹家的三位夫人都起了身预备往里屋去。
却见薛老夫人不急不缓地站起家来,环顾一圈,沉声道,“在场诸位,与老身大多都不是头回见了。北都城就这么小点儿,大师伙来交常常都是熟面孔,今后指不定会不会做亲戚、会不会有交集。今儿个的话,既说了,咱就说全乎。”
这话就很重了!
有违逆之嫌。
左三娘头也一歪。
那些个清贵世家的女人们顾忌于曹家老太太凶悍的战役力,从含钏身边路过期,目不斜视却态度杰出,倒叫左三娘啧啧称奇。
含钏:...
含钏埋下头与左三娘咬耳朵,“...柳阁老好歹也是入阁拜相的人物,这新娶的后妻怎这般轻浮?”
刚一放下车帘,就听小老太太暗自撺着劲儿,恶狠狠说道:
“...明儿个让曹生去账房支三万两白银!买最好的布匹!最贵的别庄!最希少的金饰摆件!我们家要办一场最豪华的婚礼!让都城这些个没啥钱的读书人都看看!让统统人都晓得我们家娶了个多好的媳妇儿!”
含钏连转头看,都收成得少了。
“承蒙圣恩,固安县主下嫁曹家,我曹家表里五十八口人均受宠若惊,非常惶恐,阖府世人迫不及待地以最高礼数对待这折谕旨,一是尊敬贤人老太后的赐婚之恩,二是恭敬固安县主为国为家的大义情怀!”
含钏心头微动。
小老太太顿了顿,仪态风雅,语声很沉凝。
可别了!
薛老夫人的陈情令一出,满室沉寂,左三娘的祖母笑呵呵地抓了把炒制得极香的葵瓜子到薛老夫人跟前,乐呵呵地号召,“吃吃吃!我们看戏看戏!”
左三娘声音越压越低,得出了一个惊世结论,“以是说,家里过得太轻易的女人,会越活越归去,最后变得傻乎乎的。”
还非得家里跟个斗兽场似的,女人出来才精干?
也不是孤军奋战吧。
“今后,再让老身闻声诽谤我家孙媳、栽诬我家名誉的话,恕老身不肯与之同席照面了!”
吃了晚餐,世人便出发回府,含钏坐在马车上撩开帘子同左家人挥手道别。
一想到左三娘当自家嫂嫂的画面,含钏感觉不忍直视!
不管小老太太是不是为了曹家,一句“下嫁”,一句“孙媳”,就已经是表白态度了。
行吧。
看自家娘亲如此怂包,左三娘看热烈不嫌事大,扼腕感喟道,“母亲也太怕事了!”
含钏被左三娘逗得眉眼满是笑。
两个小女人堂而皇之地提及了悄悄话。
左三娘指定是有甚么大病!
含钏聪慧地挠了挠脑袋。
左三娘嘴巴朝前努了努,“这位总算是安安稳稳嫁出来了,当时柳阁老还不是柳阁老,还只是个背负克妻名声的刑部三品官儿,求娶的层次也是一个比一个低,这位卢夫人是五品小官儿家的庶女...不过,这两口儿倒是也风雨同舟的好些年。”
还真但愿人在他们家打起来啊?
乔夫人赶紧起家,一把将还欲说话的卢夫人拎起来,笑着同在场的诸位夫人当机立断道,“许是今儿个长生班唱的曲子不好,大师伙的心不在戏台子上,我们还为诸位夫人预备了叶子牌和雀牌,若不想看戏的夫人奶奶们随我来便是。”
“你咋晓得的?”含钏抬高声音发问,“你不是近两年才回的京吗?”
隔了很久,左三娘有些遗憾地探头道,“...早知如此,我就把目光瞄到你们家去――老太太人好、主张正,小姑子软糯良善,郎君标致壮硕...啧啧啧,还是该抢先动手为墙,现在即将过上好日子的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