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钏没吃过,更没措置过这东西。
含钏想了想,杀了一斤黄鳝,请大爷去头尾和骨刺,斜刀片片儿,用篓子装了起来。
含钏回了个礼,便朝铁狮子胡同走去,这一起都像踩在棉花上似的,软乎乎轻飘飘的。
含钏拿盆打了水,清算了快两个时候,看了看更漏,赶快打水抹了脸往铁狮子胡同走。
四周都有窗,不管春夏秋冬,屋子里都会有阳光。架子床看起来挺健壮的,四方桌还配了四把木凳子,打扮台、五斗柜、新月桌、百宝箱都购置得很整齐,新崭崭的。
崔氏见含钏买了这么多食材,正驰念叨,又想到归正不是自个儿掏钱,便撇了撇嘴角。
嘿!
现在这话儿,含钏憋内心好久了。
就算偶尔有担子挑来卖,也无人敢买,毕竟不会做。
也晓得宽于待人,严于律己。
含钏接到房本文书后,鼻头一酸,几乎掉下泪来,又想起银子付了宅子的钱、官牙的佣子、疏浚官吏的红封...
前几日她提起聂先生和含钏,被公公喷了个狗血淋头。她哭了一整夜后,才反应过来。
一番话,崔氏听得云里雾里,“甚么是鳝是蛇,甚么是好是坏...啥意义呀?”
含钏想起梦里龚皇后脱手搞花了淑妃的肚子,现在淑妃有了警戒,龚皇后便不动手了吗?
昨儿个来没细看,现在看一看正房,含钏挺欢畅的。
东南角的水产池子里窜了几大团长条黄鳝,卖家是个头戴草帽的大爷,见含钏感兴趣赶快凑上去,“自家河沟里捉的!那些个没见过世面的,觉得这是小蛇呢!这叫鳝!鳝!肉嫩皮儿糯,拿去干煸好吃着呢!”
心眼大,主张多,爱财爱钱,又有个拖后腿的娘家。
从哪儿动手?淑妃好歹是川贵世家出身,运营十来年,把长乐宫守得跟铁桶似的。
既然公公没有拉拢这丫头和四喜的意义,那这丫头也算是个好佃农,给钱多事情少,家中的吃食零嘴都被这丫头包圆了,她这几个月就没花几块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