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就得再翻个年关了。
不是非得要那二十两银子,是想尝尝这崔氏另有没有救!
这个崔氏更加荒唐了!
崔氏忙局促地站起家来,神采有些镇静,“爹,瞧您说的。家里的银子都是您的俸禄攒下的,您要用、如何用、给谁用,都依您的主张。”
白爷爷咬紧后槽牙。
老头子气得立即胡子都翘了起来,本来想通了消逝过的那股气又渐渐往上涌――远香近臭,媳妇儿和爱徒不对于,那两人离远点也不是不可。从含钏起早贪黑地做糕点、摆早摊儿,他就感遭到小女民气机了,崔氏防备算计着小女人,含钏一忍再忍、一让再让,现在如果搬出去,师徒情分也还在,如果强留下来,这情分迟早有一天会被崔氏给磨没!
含钏悄悄抿了抿唇,余光里瞥见了崔氏在东偏厢,投射在窗棂上一动不动的身影,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说出了口,“徒弟,嫂嫂过分爱财,恐怕并非功德。”
含钏捂着嘴笑起来,眼睛亮亮的,说出的话却悄悄的,“徒弟,钏儿也舍不得您。”
这个崔氏!
“啪!”
挨骂挨吵,真的都是自找的。
门外拖车的牛“哞哞”地叫。
含钏在门外清算东西装上牛车,白爷爷和四喜特地告了小半日的假回家帮衬,白爷爷使唤崔氏,“去,从公中支二十两银子出来。”
“等含钏搬了家,你把家里的帐本子交给四喜。”
崔氏前头才被白斗光铺天盖地的骂了一场,她也晓得现在该缩个头,可实在舍不得那二十两银子,被逼得没法儿了,略带哭腔,“钏儿是您门徒,四喜也是您亲孙子呀!他还没结婚、还没置业,今后多的是用钱的处所!”
院子里挂着三五盏油灯,光不算很亮,将树影婆娑地映照在井水面上。
白爷爷跟着点头,听含钏提及那宅子先头死了一对伉俪,“哎哟”一声,“不吉利!”
崔氏不成置信地看向白爷爷。
一年复一年,一年何其多。
他这个娘,是真看不清局势。
白爷爷听含钏说这句话,愣了愣,翻皇历的手也停下了。
含钏抿着嘴笑起来,大声道,“徒弟!穷可比鬼可骇多了!兜里就这么点银子,也就只能配上这类宅子。宫里头哪宫哪院没死过人的?吊颈的,投井的,服毒的,喝了鹤顶红的,若都算凶宅,那贤人干吗还在皇城里住着?另择宫搬家就是了!”
崔氏被惊得一激灵,白四喜已经扶着白斗光跨过门槛,坐上了牛车,踢踢踏踏朝东堂子胡同驶去。
崔氏竟背后收含钏的食宿银子!
小女人眉飞色舞的模样,让听的人也感觉喜气洋洋。
白爷爷探身伸手拍了拍含钏后脑勺,“多大个女人了,还这么爱哭,别哭。,看看皇历,我们找个好日子搬场...是哪个胡同的宅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