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爷爷躺在摇摇椅上,想了想这才点了点头,唠唠叨叨起来,“...先在皇历上看个日子,徒弟帮你在钦天监找一名有出息的大师看看方位,晓觉寺的扶若大师与徒弟有几分香火缘,倒时求了大师帮你设坛做法――有些事儿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听你说那家媳妇儿也是个不幸人,我们做香火超度,也是积阴德...”
这个崔氏更加荒唐了!
含钏悄悄抿了抿唇,余光里瞥见了崔氏在东偏厢,投射在窗棂上一动不动的身影,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说出了口,“徒弟,嫂嫂过分爱财,恐怕并非功德。”
含钏坐在牛车上,撂开车帘子转头看。
一年复一年,一年何其多。
白斗光声音降落,“家里的银子,我是动不得了?”
这个崔氏!
崔氏被惊得一激灵,白四喜已经扶着白斗光跨过门槛,坐上了牛车,踢踢踏踏朝东堂子胡同驶去。
含钏拿钳子掏了一只缓慢地在摆布手里来回抛接降温,差未几手能拿住了,递给白爷爷取暖。
白爷爷笑起来,“离咱家也不远,就隔了一个坊口,走动起来也便宜。”
含钏在门外清算东西装上牛车,白爷爷和四喜特地告了小半日的假回家帮衬,白爷爷使唤崔氏,“去,从公中支二十两银子出来。”
可他未曾想,崔氏在他背后耍这些手腕,敛这些财帛!
含钏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东堂子胡同口,二三三号。”
火炕里焖着小红薯,香喷喷暖呼呼的。
如果...如果...真如含钏所说,有人拿大笔大笔的不义之财打通崔氏,威胁白家在淑妃娘娘的炊事中脱手脚,或是其他的宫闱秘事,那他、白四喜,乃至全部白家的颠覆之日岂不是近在天涯?
崔氏不成置信地看向白爷爷。
不是非得要那二十两银子,是想尝尝这崔氏另有没有救!
崔氏前头才被白斗光铺天盖地的骂了一场,她也晓得现在该缩个头,可实在舍不得那二十两银子,被逼得没法儿了,略带哭腔,“钏儿是您门徒,四喜也是您亲孙子呀!他还没结婚、还没置业,今后多的是用钱的处所!”
挨骂挨吵,真的都是自找的。
含钏埋着头,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砸落在地上。
含钏抿着嘴笑起来,大声道,“徒弟!穷可比鬼可骇多了!兜里就这么点银子,也就只能配上这类宅子。宫里头哪宫哪院没死过人的?吊颈的,投井的,服毒的,喝了鹤顶红的,若都算凶宅,那贤人干吗还在皇城里住着?另择宫搬家就是了!”
白爷爷跟着点头,听含钏提及那宅子先头死了一对伉俪,“哎哟”一声,“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