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我也没敢全拿,只想着这银子放在大街通衢上,我不拿也会有别人拿...”哭得眼睛肿得压根看不清眼白,“真没拿多少...就三锭银子!我约了约,一锭银子十两...”
含钏喉头兀地涌上一股甜腥的血气,手摁在椅凳把手上,脚软得动也动不了,不长的指甲狠狠扣进掌心肉里,疼痛让含钏刹时复苏,说话的声音又急又快,“银子呢!?用了吗?还在家里吗?安排在那边!?”含钏俄然想起甚么,火急发问,“那银子...那银子是甚么模样!?”
含钏热血直冲上脑门。
含钏面露等候。
崔氏一愣。
官银啊!
含钏回过甚看。
不然,宫里头验出了藏红花,宫外的宅子里有内制银两,当真是说也说不清,说也说不明白了!若不将银子拿到藏好,白爷爷现在宁死不认的对峙将没有任何意义...
也就是说,宫里的人,在宅子里是否找到官银都不首要。
这个...这个蠢材!
张三郎脚下一滞。
含钏一巴掌拍在桌上,沉了一张脸,目工夫冷地看向崔氏,“不是说没给嫁奁吗!既没给嫁奁,又如何给了整银子!你吝啬贪婪,不见兔子不撒鹰,如何连庚帖都还没过,便将银子给了那商户!你好好给我说清楚!若再不清不楚,细心我要了你的命!”
这是诡计。
崇文坊喻家处,另有两锭官银和崔氏亲笔写下的生辰八字...只要官家的人顺藤摸瓜摸到喻家,那两锭银子和那张便条便会成了白爷爷的催命符――底子无需解释,也无从解释,赃款、字据甚么都在...白家哪儿的官银...必然是收了宫中某个主子的银子...为甚么要收银子...因为...
那黑衣小哥躬身将那方银子呈在徐慨跟前,徐慨特长一掂,看了眼崔氏,“是官银。”再翻过银子的后背,细看了看,悄悄昂首抿唇,暴露了彻夜的第一个笑容,“小肃,你拿着这锭银子去恪王府把老三请过来。”
小肃折返返来,闻声含钏的痛斥,吃惊地抬了抬眼,再一瞥自家主子爷,却见主子爷产神采如常,眉眼间涓滴未动,小肃忙低下头去。
徐慨孔殷却有条不紊地安设下来。
这是借刀杀人。
“啪!”
不都是白花花的雪花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