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重圆固然完整,却始终不完美,换作是玉,也是一样的事理,姜妙之天然明白,可她一贯刚强,既已故意修补玉佩,天然要做到。
姜妙之道:“是急事,劳烦你通报一声。”
“在上郡,肤施县。”
姜妙之深吸了一口气,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故意人,有些事情,倘若不试一试,怕是会懊悔毕生。”
她说罢便超出汀月,快步走出府,汀月见势赶紧跟上,呼道:“诶,蜜斯,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啊?”
汀奴本想追,却已然怔住,阿谁黑衣人,方才那张脸,好生熟谙,那是……“孙毕!”
姜妙之未语,汀奴硬是挤出一丝笑容来,言道:“蜜斯至今未归,慎姨娘担忧蜜斯,便命婢子出来找找,没想到竟碰到蜜斯被人刺杀,是婢子来迟,叫蜜斯吃惊了。”
汀月站在她身后,见她此举,又见她心境不宁,低唤:“蜜斯,天晚了,有甚么事也不急于一时,明日再说吧。”
高阳恭大惊,仓猝回道:“父亲,千万不成!孩儿照做,孩儿照做就是了!”
高阳恭见她如此,深吸了一口气,继而道:“肤施乃是上郡的郡治地点,你到了肤施,只需找到郡衙,郡衙往南有个路口,从路口往西,第三户就是那家玉匠铺子,你如果不记得路,也可探听探听,那位玉匠师父叫薛炉,在本地很有盛名,不过此人有些古怪,你找他修补玉器,并非有钱便能行得通,得看贰表情吵嘴。”
姜妙之顿时黑脸,斥道:“既是技术不好,你何故要同我说!”
赵高一张脸顿时冷下来,斥道:“既然晓得,那你为何没有知会为父!”
汀月却道:“玉碎了还能补么?就算补好了,那也始终是块碎玉,就像镜子,镜子碎了当然能够修补,可修补完整了,上面还是会有裂缝。”
说罢便挥剑,眼看着就要下此毒手,姜妙之躲也躲不得,伸直在冰冷的地上,却惊闻刀剑相撞之声,而后便听到汀奴的声音。
高阳恭想了想,道:“修补玉佩,咸阳倒是有一家玉匠铺子,就在城西,雅舍你晓得的,阿谁玉匠铺子,就在雅舍前面,你走北街,直奔西去,走到路绝顶,就看到那家铺子了。”
“回寄父,孩儿现在已与她无话不谈。”
“倘如果嬴家的人迟误了你成大事,那为父便替你扫了这块绊脚石!”
高阳恭赶紧跪地,道:“孩儿不敢。”
姜妙之倒是连头也不回,法度反倒愈发敏捷了,汀月也只好紧随厥后。
赵高也不出来,就站在那边,问道:“为父让你靠近阿谁丫头,探查公子衍的下落,你可曾照做?”
到了高阳恭屋门外,姜妙之又一阵拍,没两下高阳恭便开了门,也是一副睡眼昏黄的模样,站在门内瞥见是姜妙之,顿时复苏了些,赶紧裹好衣服,满脸惊奇道:“妙之?你如何来了?这大半夜的,可别是献身来的。”
“肤施?!”汀月一惊,道:“那不是很远?最快也得三四天的车程!”
姜妙之道:“我要见高阳恭,我找他有事。”
姜妙之惶恐,正想躲出来,这时马车顶却蓦地飞下来一个黑衣人,伸手抓住她的肩头,硬是将她拎着出了马车,而后扔在地上,旋即挥剑指着姜妙之,道:“红颜多祸水,你误我家公子,我自留不得你,淳于女人,对不住了!”
“甚么人胆敢伤我家蜜斯!”
“孙毕?”姜妙之微微一愣,那张脸她是没看到,孙毕长甚么模样,她也不清楚,她只晓得,孙毕已经死了。
家奴道:“这么晚了,我家公子早就歇下了,有甚么事你明天再来吧。”
“我知你是个百事通,必然晓得这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