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月却道:“玉碎了还能补么?就算补好了,那也始终是块碎玉,就像镜子,镜子碎了当然能够修补,可修补完整了,上面还是会有裂缝。”
“恭儿。”
高阳恭赶紧跪地,道:“孩儿不敢。”
“我知你是个百事通,必然晓得这些事儿。”
姜妙之道:“我等不得了!”
高阳恭笑道:“要说技术好的,我倒也晓得一家,不过那家玉匠铺子不在咸阳,离咸阳很远。”
汀奴本想追,却已然怔住,阿谁黑衣人,方才那张脸,好生熟谙,那是……“孙毕!”
只是他家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她到底误了谁的事……
姜妙之顿时喜上心头,从速站起家来看着,这时汀奴已与黑衣人比武,可姜妙之看那黑衣人甚为古怪,明显有才气攻,却恰好是只守不攻,到处躲闪,仿佛恐怕伤到汀奴似的。
家奴考虑了会儿,终是道:“那好,你且稍等半晌,容我先去通传。”
赵高一张脸顿时冷下来,斥道:“既然晓得,那你为何没有知会为父!”
话音未落,便直奔后院去,高阳恭家她曾与嬴缕一道来过,高阳恭住在哪屋,只要景象复原,她也能找着。
高阳恭想了想,道:“修补玉佩,咸阳倒是有一家玉匠铺子,就在城西,雅舍你晓得的,阿谁玉匠铺子,就在雅舍前面,你走北街,直奔西去,走到路绝顶,就看到那家铺子了。”
姜妙之被她吓住,这大半夜的,汀月如何跟见鬼了似的。
彼时姜妙之与汀月坐在马车上,已在回淳于府的路上,马车这一起本驶得极其畅达,毕竟现在已是深夜,路上见不得一只人影。
“甚么人胆敢伤我家蜜斯!”
姜妙之倒是连头也不回,法度反倒愈发敏捷了,汀月也只好紧随厥后。
汀奴闻言顿时怔住,刚才冲动不复,唯独剩下一丝黯然之色,皱着眉望着地上被劈成两半的黑布,痴笑一声,道:“是啊,他早就不在了,是我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