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氏顿了顿,又道:“明天不是还去送了饺子给他?如何今儿就不想提到他了?如何?莫不是吵架了?”
姜妙之微微一愣,只是没想到淳于元歇竟会向她讨要压岁钱,她却也掏掏衣袖,摸到一只荷包,便给了淳于元歇。
姜妙之道:“我这几日深居简出,又岂知母亲的身子早已病愈,府上从无人与我言说此事,我天然不会去池园存候,免得扰了母亲疗养。”
姜妙之给汀月使了个眼色,汀月这便走去接来,丫环随即走了。
话音落下,子氏便带着淳于元歇走了,姜妙之而后亦是回了汀园。
姜妙之欣然接过,谢道:“感谢子姨娘,子姨娘新年大吉。”
淳于元歇闻唤转头见子氏走来,便扑向她怀中,唤道:“娘。”
淳于妙绣轻斥道:“既是早已病愈,为何没有去同母亲存候?”
这时慎氏俄然问:“妙之,你是不是认得公子扶苏?”
姜妙之听及“蒙恬”二字,神采顿时冷下来,超出慎氏走至书案前坐下,抱怨道:“娘,我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
大惠氏睨着姜妙之,冷哼一声,道:“今儿过年,我不想与你计算多少!”
子氏笑得温婉,又看着淳于元歇,道:“元歇,快把钱还给姐姐。”
子氏自袖中取出只荷包来,递给了姜妙之,笑道:“几位女人都得了压岁钱,唯独你还没给,这两日一向没见着你人,现在总算见到了。”
姜妙之微愣,想都没想便回道:“不认得啊。”
姜妙之这表情本就不好,遇着大惠氏找茬儿,天然也不甘心,直接呛道:“那我如果不依呢?”
姜妙之微微点头,慎氏转头取了书案上的荷包,递给了姜妙之,道:“压岁钱,收着。”
“母亲多心了,”姜妙之亦是一脸不屑的打量着大惠氏,言道:“妙之不过是想,戋戋小事,乃是妙之偶然之过,母亲便要妙之罚跪祠堂,母亲这气度,未免局促了些。”
子氏道:“好了,既然你不肯收归去,那我也不好说甚么了,元歇,还不快谢过你妙之姐姐?”
妙之姐姐?唔……仿佛到淳于家这么久,都还没听到过旁人唤她“姐姐”呢。
姜妙之抬眸看去,慎氏亦是回身,只见那丫环手里头捧着姜妙之的大氅,叠得整整齐齐的。
淳于妙绣嘲笑一声,颇是轻视的打量着姜妙之。
未等姜妙之回她,慎氏又笑问:“你这一大早的跑去哪儿了?压岁钱莫不是蒙恬给的?”
说罢拂袖而去。
姜妙之天然不肯多说,只道:“就是不想听。”
淳于元歇倒是对她伸出一只手来,笑道:“妙之姐姐,我的压岁钱呢?”
子氏笑道:“你呀,就是这一张嘴太短长,常日里都是能说会道的,我也说不过你。”
这时忽闻子氏唤:“元歇!”
子氏见他手里抓着只荷包,又见姜妙之在此,便道:“元歇,你太不该了,哪有问姐姐讨要压岁钱的事理,快还给姐姐。”
回到汀园,进屋后见慎氏正坐在书案前,姜妙之起先是微微一愣,而后便淡淡的唤:“娘。”
姜妙之笑而未语。
姜妙之一惊,怔怔的抚着胸口,长叹了一口气,责怪道:“元歇,你吓死姐姐了。”
淳于元歇满不甘心的将荷包递来,姜妙之看着子氏,道:“子姨娘,我这压岁钱都送出去了,哪有收回的事理,送压岁钱本是为让元歇驱邪保安然,如果再收回来,怕是适得其反了。”
慎氏回顾,站起家来,笑道:“妙之,你返来啦。”
慎氏听及“灌童”,不免微微一愣,思忖了半晌,灌童,那不是公子扶苏身边的人的么?
姜妙之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丝笑意来,而后随口编来敷衍道:“我现在不喜好他了,因为我们俩没有共同说话,他这小我,满脑筋都是打打杀杀,内心头只要金戈铁马,报效朝廷,可我呢,我一个小女人,眼里只要标致的衣服,标致的金饰,只想嫁一个好男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哪有那样的志向!我明天早晨躺在床上想了好久,感觉我们是真的分歧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