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之开门见山,言道:“我想查一小我。”
姜妙之微微皱着眉,看着请柬上她的名字,道:“还真有婚宴。”
姜妙之与汀月看得极其细心,何如将这户籍簿子翻了一整遍也未曾瞥见高阳恭三字,也没见着有姓高阳的。
唯独翻到最后一页,一个“恭”字,吸引了她的重视,只是这个恭是叫“赵恭”,而非“高阳恭”,这一页记取两小我,上半部分写的是:赵高,秦国岐隐士,本秦宗室远亲,因其母犯法遭处,身材残破,丙寅年腊月十九赴咸阳,携一季子,名恭。高其人勤,精通法,投于丞相吕不韦门下,同年除夕,因吕相举荐,入宫为宦。
姜妙之考虑道:“或为官家子,或为贩子子。”
姜妙之说罢站起家,同齐中尉福身道:“齐中尉,本日多有叨扰,告别。”
说罢又与姜妙之道:“随我来。”
秦朝自商鞅变法后,对布衣百姓的户籍便实施“什伍”制,即五家为一“伍”,十家为一“什”,这五户人亦或是十户人有相互监督的权力,倘若一家犯了过,那么同“伍”亦或同“什”的人家便免不了受连累,即“连坐制”,怕是比诛九族还关键人。
因而,姜妙之又去找淳于越,淳于越白平常待在书房,姜妙之便直奔着书房去。
“父亲,丞相夫性命人送了两份请柬来,一份是父亲的,一份是女儿的,明日女儿已是非去不成,现在父切身子抱恙,女儿天然不忍父亲再多劳累,只是女儿面子薄,实在不能再代替父亲。”
要晓得,在秦朝,没有傅籍的人,那但是寸步难行哪!稍有不慎,就要被抓去劳改。
姜妙之道:“高阳恭。”
姜妙之想得入迷,汀月唤:“蜜斯,蜜斯?”
都说淳于越与李斯干系要好,李斯之子与公主结婚,他岂有不去的事理,莫不是明日当真会有甚么不测?
姜妙之当即回道:“不成能!他有傅籍!他有本身的宅邸,倘若当真是无傅籍之人,又如何能拿到地契和房契。”
这时齐中尉猜疑道:“会不会,这小我,他是个游士,又或是亡符?”
她说罢便回身要走,汀月赶紧将他拉住,言道:“蜜斯,找齐中尉的事不急,我们先得去把请柬送给老爷。”
汀月皱了皱眉,“那如何办?”
汀月感觉有事理,点了点头,未语。
齐中尉又问:“是官家子?”
他说罢便合上门又进了去。
姜妙之这便与汀月细细翻找,秦朝的笔墨,她虽认得些,可总归不是全数认得,汀月虽不过是个奴婢,可自小跟着淳于妙之本主读书习字,也认得很多字。
汀月问道:“那蜜斯去么?”
姜妙之又犯难了,这时汀月道:“蜜斯,婢子想,明日那么大的事,到时姜衍公子必然也会去,倘若当真有甚么不测,姜衍公子必然会护着蜜斯的。”
姜妙之仍站在门外,思忖着淳于元弼乃是淳于越最心疼之人,又是他的独子,倘若淳于越当真已知明日喜宴上会有甚么不测,才回绝前去吃酒,那他果然忍心让淳于元弼涉此一险?
淳于越如此态度,姜妙之早已习觉得常,便并没有不适,站在门外便说了。
“谁?”齐中尉有些猜疑,恐怕她又是为上回朱紫之事而来。
“都找两遍了,怕是把簿子翻破了也找不到高阳恭。”
汀月紧跟着她出了官府,问道:“蜜斯,你如何仿佛急着走?”
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以一遍不成,再翻一遍,却仍然未果。
“以是我才想查。”
姜妙之被拉回思路,应了她一声,本想亲身将请柬送去桥园,可一时候又急于体味高阳恭,便将请柬给了姜思聪,命它叼着,叮咛道:“送去桥园,给我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