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氏无言辩驳,微微低下头,侧首看向姜妙之,低声唤:“妙之。”
“你开口!”大惠氏蓦地拍案,痛斥一声,慎氏一惊,顿时不敢出声,姜妙之淡淡一笑,略带痞气的说道:“母亲,女儿到底是哪儿惹您不高兴了?让您发这么大火。”
未等大惠氏言语,晏氏却怪声怪气道:“如有甚么私仇,暗里处理就是了,何必这么发兵动众的,这是做给谁看哪,”言语间暗指当日牛肉之事,当日淳于妙绮也受了委曲,大惠氏如许一说,晏氏立马就思疑她明着是怪姜妙之,实则是暗讽她晏闵月。
不过也好,传闻昨儿早晨淳于妙绣一瘸一拐的从祠堂出来,回了池园去,啧啧啧,恰好,那她今儿便顺带着看看她。
姜妙之回她一笑,不紧不慢的回道:“母亲谈笑了,当初女儿的手臂受了伤,但是母亲您亲口叮咛女儿好生疗养,不必过来存候的,现在女儿的手臂好了,天然要过来给您存候,这不是端方么?”
姜妙之怔怔,这珠钗确是她的,前天早晨出门的时候还戴着的,昨儿早上返来后便一向没见着,现在竟在大惠氏手里。
大惠氏说罢,慎氏满面镇静,赶紧道:“大姐,西园乃是禁地,长年累月的锁着,妙之如何能够去阿谁处所,更不成能把珠钗丢在那儿啊!”
大惠氏又嘲笑一声,道:“这话我正想问你!”
慎氏皱了皱眉,轻柔道:“大姐,你这话是甚么意义,妙之她……”
翌日一早,姜妙之又得如常跟着慎氏一同去往池园给大惠氏存候,本来如果手臂伤了,此事便可免除,可现在她已病愈,便也没有来由再回避。
如何回事如何回事!不就是栽赃谗谄么!
姜妙之安闲道:“女儿何来胆量,连母亲定下的端方也不顺从?”她可向来都没坏过府上的端方,也实在不知大惠氏言外之意。
姜妙之被她这一声唤拉回思路,抬眸与她相视,只见慎氏一双黛眉紧皱,抬高声问道:“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姜妙之终是转头看向她,安闲道:“母亲,女儿没有去过西园,也不清楚这支珠钗到底是如何丢的,又是何时丢的。”
“哦?”大惠氏见她将近中计,便持续道:“是丢在西园了?”
姜妙之正思虑对策,可委实闹心,一来,她底子不知西园在哪儿,也不知西园到底因何成了禁地,二来,现在证据确实,大惠氏又咄咄逼人,她实在不好矢口否定。
大惠氏坐下,姬氏站在她身后,众姨娘随即被自家女人扶着起家,一齐朝她福身施礼,齐声唤:“大姐/母亲。”
姜妙之紧随慎氏坐下,大惠氏早就瞥见了她,这时却佯装忽见,阴阳怪气道:“哟,妙之也来啦,好久不见,还真是稀客。”
现在承认了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姜妙之满腹猜疑,她本就没坏甚么端方,这大惠氏难不成还要强行给她扣上一条罪名吗?
到了池园前厅,大惠氏母女及姬氏尚未出来,众姨娘哥哥姐姐弟弟们倒是到齐了,就连小惠氏也在此。
大惠氏还是是昔日那副做派,漫不经心挥挥手,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淡淡道:“都坐吧,女人们也不必站着了。”
啧啧啧,如此昌大场面,搞得跟命妇朝贺皇后似的,《甄嬛传》里可不就是这么演的?
“哦?”大惠氏很有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诘问道:“那你说说,她这支珠钗,如何会在西园呈现,难不成还是我为了整治她,用心偷来丢在那儿的?”
这时大惠氏亦逼问:“妙之,你说,这支珠钗到底是如何回事!”
如此一来,今后与淳于妙绣,又得每天见了。
晏氏冷哼一声,并不言语,只待大惠氏解释,谁知大惠氏却避过此事,反是给身后丫环洺沚使了个眼色,洺沚便递给她一支珠钗,大惠氏接过后,随即示出,望向姜妙之,诘责道:“妙之,我问你,这支珠钗,是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