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却始终板着脸,一起走来目不斜视,直至进了殿也未曾瞥见淳于妙绸在此。
秦始皇听着半信半疑,扶苏初七早上去了肤施,淳于越也说淳于妙之是初七一早进城之时被拦住,而后得了扶苏特许方能进城,此二者相合适,看来确有封城之事!
秦始皇不语,这便是默许赵高献计了,赵高近几次虽连连得胜,可他却也并非一无是处,这一点,秦始皇还是清楚的。
公子扶苏听言暗悻,公然是妙之说的。
站在书案一旁的还是阿谁寺人,淳于妙绸问道:“陛下可曾返来过?”
赵高听言觉得秦始皇转意转意,采取了他的建议,一时欣喜当即调头,伏在地上,唤:“陛下。”
秦始皇竟然信了!
翌日午后,公子扶苏公然到咸阳了,且回到咸阳并未先回公子府,反倒直接进宫复命去了。
“那你可曾碰到淳于家的女儿?”
秦始皇直奔书案走去,坐在书案前,赵高跟着走至大殿正中心便未再跟从,反倒是倒头跪下,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秦始皇板着脸,轻斥:“那你为何没有禁止?”
赵高仍伏在地上不敢昂首,只是惶恐道:“陛下,本日确是老奴失策,老奴没想到,那些乱党,他们竟这般奸刁,推测陛下已在雅舍四周布下圈套等着他们自投坎阱,便不敢再行动,如若不然,本日必然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
公子扶苏闻言起先是微微一愣,思忖着褚介余封城之事并未闹得沸沸扬扬,何故此事都传到父皇耳中了,对了,妙之在他前一日回咸阳,若路上没有担搁,想必昨日元宵之时便返来了,她在上郡吃了苦,莫不是她与人谈及此事?
赵高顿了顿,道:“回陛下,至公子前几日传来手札说已出发回咸阳,最晚,明日也该到了。”
话音刚落,秦始皇怒哼一声,骂道:“如若不然!如若不然!真是废料!成事不敷败露不足的狗主子!枉朕这么信赖你,跟着你一同出去拿人,到头来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赵高啊赵高,好笑朕竟还许你立此大功后便擢升你为掌玺令,现在看来,朕这话怕是多余了!”
想起公子扶苏初三去了上郡,前几日传来手札说就快回咸阳复命,便问:“扶苏但是明日返来?”
“那你可知,淳于妙之进城后被误当反叛党丁复的朋友,褚介余不分青红皂白让她吃了一顿监狱之苦?”
淳于妙绸见秦始皇的神采,不由有些猜疑,如何,莫不是没抓到公子衍和项燕之孙?
秦始皇望着他,斥道:“赵高,你不是说今晚必能抓到乱党吗?如何?人呢!人在哪儿!乱党在哪儿!你倒是给朕一个说法!”
秦始皇仍不断的砸竹简,砸到堆积在书案一角的竹简已经砸完,还是不解气,见跟前还摊着一只竹简,这便要拿起来持续砸,可一低头,却见这竹简上写的,乃是淳于越状告上郡郡守褚介余凌辱幼女淳于妙之,且私行封城等诸多罪恶。
赵高听言万般烦恼,气得神采乌青,却仍然不敢多说甚么,只道:“陛下,老奴另有一计……”
完过后便回身欲要分开,正朝殿门口走去,岂知走至殿门口,却正巧瞥见秦始皇与赵高返来。
说着,不竭砸来竹简。
秦始皇深吸了一口气,要查褚介余,恰好扶苏从上郡返来,到时一问便可知淳于越所述到底是真是假。
淳于妙绸见他已进殿,这才直起家子,自行退下。
赵高闻言不免猜疑,顿时起了防备之心,推测必然不是甚么功德,从速与褚介余抛清干系,言道:“他是老奴隔了三代的远房侄儿,早些年另有些交集,自打老奴二十年进步了宫,便再没有来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