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妙绣想到大惠氏刚才说甚么去不去姜家的事,便气若游丝的问道:“母亲刚才说,去姜家?”
淳于妙绣没有任何反应,大惠氏也并未起疑,只当是她一时接管不了姑母过世,有些悲伤也是不免,安抚道:“存亡有命,姑母过世,你也不要过分悲伤,于你身子倒霉。”
淳于妙绣蓦地回神,敷衍道:“没……没……我只是想,我现在卧病在床,恐怕去不得……”
说罢便回身要走,这时淳于妙绣听着动静醒过来,瞥见大惠氏要走,衰弱的唤:“母亲……”
晏氏嘲笑出声,言道:“我说错甚么了吗?姐姐倒是去瞧瞧,妙绣那一身病气,瞧着就像是中邪了,我说是她惹上不洁净的东西了,那也是有事理的。”
晏氏听言反倒是特地走到她跟前,用心挑衅道:“好端端的,姐姐生甚么气呀,此人哪,平白无端的也不会中邪,要说中邪,那必然就是做了甚么负苦衷,姐姐这么活力,莫不是……晓得妙绣做了甚么丧尽天良之事?”
待大惠氏与姬氏分开,淳于妙绣便怔怔的自言自语,胡言乱语道:“姑母如何会死……姑母如何会死!必然是有人害死她!不!不是人……是鬼!是妙之害死了她!是妙之害死了她!”
大惠氏愈产活力,蓦地伸手指着晏氏,又斥道:“满口胡言!休怪我掌你的嘴!”
淳于妙绣瞪大了眼睛望着她,不成置信道:“真的吗?她真的不会返来找我报仇吗?”
碧池惶恐道:“蜜斯,你如何了?”
大惠氏顿了顿,言道:“你三姑母本日前去城东城隍庙上香祈福,在庙里被人刺杀身亡了,我们得去姜家记念,你们这些长辈,更应当前去吊孝,母亲过来看看你能不能去,既然你还病着,那你就别去了,好生疗养着。”
她说罢,门外俄然有人道:“的确是姐姐胡思乱想了。”
淳于妙绣点点头,大惠氏问:“好些了么?”
姜夫人被人刺杀身亡的事传到淳于家,淳于越尚在驱逐秦始皇回朝,大惠氏接到动静,当即派人知会到各房去,要她们筹办筹办,待会儿随她一起去姜家记念。
淳于妙绣越想便越是惊惧,大惠氏发觉了不对劲,赶紧问:“妙绣,你如何了?”
碧池摆脱开淳于妙绣,见她如许,俄然有些幸灾乐祸,对着她嘲笑一声,言道:“蜜斯,你别惊骇,六女人不会返来找你报仇的。”
适时姬氏就站在她身边,待大惠氏叮咛下人去通传各房以后,便问道:“母亲,我们这些当后辈的必须得去姜家记念姑母,可妙绣那儿还病着,你看,要不要也带着她一同畴昔?”
碧池道:“之前醒过一次,又睡了。”
“好些了。”
大惠氏走到床前看着淳于妙绣半死不活的模样,不免心疼,轻叹了一声,姬氏看着碧池,问道:“蜜斯可曾醒过来?”
大惠氏听唤,心中一喜,赶紧回过身来,见淳于妙绣已醒过来,喜道:“妙绣,你醒了!”
“你!你……”大惠氏听至此顿时无话可说,只好放动手,不再指着晏氏,只是剜了她一眼,言道:“罢了,有些事情,不想与你计算太多。”
大惠氏点点头,道:“母亲也是如许想的,好了,事不宜迟,母亲得从速去了,你好生歇着。”
说罢,这便转成分开,姬氏也跟着出去。
这时淳于妙绮上前扯了扯晏氏的衣袖,皱着眉头一副楚楚不幸的模样,低声道:“娘,你别说了。”
大惠氏又剜了晏氏母女一眼,而后一拂袖,便超出她们二人走出屋子,往淳于妙绣的屋子去,姬氏紧随厥后。
是晏氏的声音,话音落下,公然见晏氏一身素衣,带着淳于妙绮从门外走出去,淳于元弼与妫氏佳耦走在淳于妙绮身后,这四人身后又跟了一大趟丫环,真真是好大的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