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处,可疑目光的仆人、一个团头团脑的瘦子气喘吁吁地往回跑,跑到凌源街,从侧门径直进入品鲜楼,找到佟飞,尽数报给他晓得。佟飞听了,天生阴沉的脸更加阴沉,回身来到二楼一间埋没的包厢前,隔着门板低声道:
寂静了半晌后,茶杯轻碰桌面的声音,一双柳叶眼微眯,佟染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你们是……”苏老太眼睛一亮,巴掌一拍,欣喜万分,“这不是阿铁、大牛、大牛家的三个小子、盛小子和阳小子嘛!”
“不过是个府试,你这小子也敢这么放肆!”苏娴按住他的脑袋就是一阵揉搓,苏烟哇哇大呼起来。
程铁、老牛家、陈盛、陈阳并几个伴计迎出来,看到苏老太立即上前,声音宏亮地问候:
马车来到通往丰州的官道时,一大波熟人正等在路边筹办最后送送他们,苏妙跳下车跟他们一一告别,几个大嫂子因为舍不得泪眼汪汪的,弄得苏妙内心也发酸,红了眼眶,苏烟得福他们已经哭了起来。足足折腾了小半个时候,宁乐胡大舅这边催促,王豹吴阿大那边拉着,两边才总算完整道了别,商定好经常串门子,苏妙等人重新上了车,恋恋不舍地挥动手,大车吱吱嘎嘎驶上官道,向繁华又未知的丰州城进发。
和采办小院的人交代了钥匙,收了余款,一家人分坐三辆车预备出发。
苏烟趴在车窗前望着温馨平和的小小院落被晨光覆盖更加显得孤零零的冷僻,内心出现浓浓的不舍,红着眼圈喃喃说:
“说的也是。”苏娴笑了笑,重新坐正身子,道,“归正在哪住都一样,比起长乐镇我更喜好丰州。”
“不消……”
“乖乖,小大姐这新酒楼可真气度!”
“我们辞工了。都是因为苏掌柜我们家的日子才余裕起来,二女人特地上门来,我和大哥若不来出一份力就是我家老爹老娘也不承诺,我爹还说若我不好好干就把我打出来呢。”陈阳笑着说,“老太太又搬返来了,这回筹办着享清福吧。哥几个先把东西搬出来?”
苏老太拄着拐被胡氏和苏妙搀扶着站定,转过身望向装潢高雅的二层修建,觑起老花眼看着顶上的匾额,过了一会儿问苏妙:
一支矜贵的宣城紫毫从中间折成两段,沉寂的室内俄然呈现了异响把四个丫环吓得浑身一颤,望向佟染手中已经折断的笔,心惊胆战。
佟飞推开包厢的门,绕过一架花开繁华屏风进入里间,佟染正坐在一张花梨木长桌前盘账,两名貌美的丫环立在摆布用孔雀扇悄悄地扇着,别的两名仙颜丫环则一个挽袖研墨,一个正将一盅香茶悄悄地放在桌上。宽广的室内固然有五小我,却鸦雀无声。
佟飞踩着厚厚的地毯无声地立在佟染面前,直到佟染手中的账告一段落,他放下笔,安闲地啜了一口茶,淡声问:
回味坐在房间里听着喧华声,无语地叹了口气,夹了书卷出门往酒楼里去,才走进院子就见正房的门猛地被推开,苏娴气冲冲从屋里出来,径直走到通屋前,推开门,凶着一张脸大声叫骂道:
“老太太,身子可好?”
“苏二女人本日已经举家搬来丰州了,她为新酒楼做的匾今早也挂上了,取名‘苏记品鲜楼’。”
“奶奶,那是苏记品鲜楼。”苏烟笑嘻嘻地答复。
“好!好!你爹没白养你,返来了!总算返来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哭了似的。
一块方刚正正的乌木匾额,匾额的最右边是一个印章图案,鲜红的印章框里用红色的篆体鲜明刻着两个篆字“苏记”,接着从右往左便是三个烫金的大字“品鲜楼”。
“好,好,你们如何会……”苏老太怔怔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