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蕉叶是下午约好的牙人送过来的,没传闻芭蕉叶如许野地里随便长着的东西都有人买的,十文钱就有一大捆,洗洁净裁成片儿,放篮子里垫豆腐盖豆腐再好不过,清爽天然脱俗。
“慢走哈,感谢了。”
“今后要卖这豆腐和豆腐泡?”
铺子里原有些细藤编织的小篮子,做工粗糙,装不了多少东西,先前卖一文钱一个,沈小漾前几日又联络卖家要了一批,现在有好几百,用来装豆腐刚好。
磨豆、拧浆都是力量活,推了一天磨,拧了一下午和一早晨浆,沈小漾感受胳膊腿都不是本身的了,这贫乏活动的虚胖小身板能支撑下来的确是古迹!但看着三小都这么当真的跟着一起熬夜,沈小漾咬咬牙又对峙了下去。
“卖甚么?”
“没滋没味的你们也感觉好吃啊。”
“大娘,平时连白菜你都能整成半生不熟的,这豆腐淋点酱油和葱花就能吃了,的确挽救了你的厨艺。”
夜深人静的时候,妙味斋内院子里仍然繁忙着,沈小漾反复着磨豆、拧浆,沈二郎煮浆、点浆、压抑,沈三郎抄着菜谱,沈四娘则裁着芭蕉叶铺篮子里。
日已西下,暮色来临了全部宁安县,李木工正点着门口的红灯笼,却见门前来了一大一小,手里各提着一个小篮子,装着不晓得甚么东西。
红烧豆腐、香煎豆腐、小葱拌豆腐、肉末蒸豆腐、白菜豆腐汤、香菇酿豆腐泡……沈小漾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和三小吃了个肚儿尖,饱得快走不动路。
“这红烧豆腐泡吃起来竟然跟肉一个味道,也不晓得是甚么做出来的。”
做豆腐可不是轻松活,浸豆、磨豆、滤浆、煮浆、点浆、压抑六大步调必不成少,人们将“打铁、晒盐、做豆腐”都归为艰苦的谋生,沈小漾带着几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娃娃,也没希冀过靠卖豆腐度日。
豆花凝好后,在木板做的豆腐框里铺上纱布,舀上豆花,满框后纱布包起来,顶上放上一块洁净的大石头压着,压掉多余的水分。
磨好了豆浆,沈小漾取出一个长长的纱布袋子,放进另一个大木桶,一瓢一瓢的将豆浆舀进布袋子里滤浆,末端,用力提起布袋子,拧紧,将水分全数挤出来,袋子里剩下的那一大团,便是豆渣了。
“阿姐阿姐,我还想吃。”四娘撒着娇,眼巴巴看着沈小漾。
直到深夜,才终究做完最后一框豆腐,数了数,竟然有六框,比下中午效力高很多,先前买的豆子都用完了,石膏倒是另有很多。
与此同时,收到豆腐和豆腐泡的十来户街坊们,也都心对劲足的吃着前所未有的豆腐菜肴,啧啧赞叹着。
沈小漾和沈二郎花了大半个时候送完了统统筹办的篮子,回到家一看,三郎和四娘已经啃起了豆腐泡。
“……”
“妙味斋?大娘子,你家铺子这是改名了?”有街坊猎奇出来瞧了瞧。
店里还剩些杂货,沈小漾提笔写了“改行运营,清仓大甩卖”几个大字,贴在立式原木架子上,摆在店门口,让沈二郎看着铺子,自个儿回后院做豆腐。
“这有点少了吧,一斤豆子才做三斤豆腐,一块豆腐都半斤了,一斤豆子都得二十文,还得耗石膏和柴火,野生也得花很多,干吗卖这么便宜,这么新奇的事物,便是一百文一块那些大户人家也是吃得起的。”不愧是家里开铺子的,沈二郎算盘打得叮当响,这些沈小漾可没与他细说,他倒是记下来了。
待到中午,东十三街人气正旺,沈家杂货铺前沈小漾和沈二郎带着两个抬着块招牌的男人返来了,没一会,取下了旧招牌,挂上了新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