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是。我就说她一个小娘子如何住在内里一点都不担忧呢,敢情是有人替她兜着。”卫大老爷说着,气又上来了。
卫二夫人缩了缩脖子,不再插话。
“再说,人家是陛下破格登科的四品官,多少人考了一辈子科举只为了中个进士,你觉得成了进士就能当四品官了吗?放在以往,不熬上十几年资格,那里熬的出头。”
“啧啧,幸亏我明天来了,不然还不晓得五娘已经沦落到要嫁乡间人了。”
卫大夫人不美意义地看向官媒,“抱愧,让您见笑了。”
“听得我都心动了,我也有几分离艺,不晓得能不能去工部混个小官铛铛,不敢肖想都城第一美人,让我娶个小家碧玉就好了。”
官媒面色稳定,看着卫大夫人安静说道:“夫人如果不信赖,能够到吏部查一查,这么轻易被拆穿的事情,我没需求扯谎。”
卫大夫人不为所动,“二婶,这是我的家事,不牢二婶操心了。”
卫二夫人嘚瑟道,比他们家八娘长得都雅又如何样,八娘好歹是王妃,五娘?踩在烂泥堆里怕是拔不出脚了。
送走官媒以后,她去外院找了卫大老爷,卫大老爷听她说完,皱起了眉头,“阿谁聂大郎是不是就是在衙门时拦住老二的人?”
“应当是吧。”卫大夫人也不肯定。
卫大夫人走到他身后,给他捏了捏肩膀,忍住笑道:“我看啊,她像足了你,特别是这份倔强,你们两父女啊,谁都犟得跟头驴似的,谁都不肯先低头,才会闹得这么陌生。”
“老爷您如何看?”卫大夫人有点忐忑,五娘连断亲的话都说出来了,如果他们分歧意她的婚事,她是不是真的不认她这个娘了?
“真是美意当狼狗肺!我就不信五娘能找到比我侄子更好的人,不就是靠干系当了个官嘛,有甚么了不起。”卫二夫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她正要开口回绝官媒,官媒却笑了笑,一点也不愤怒,“抱愧,方才我的话还没说完,这位聂公子固然出身寒微,但在他的不懈尽力之下,方才获封四品官,还是能为卫蜜斯谋得一个诰命夫人的。”
卫五娘的婚事很快传开了,都城的人茶余饭后又有了新的谈资,在九州,二嫁倒不算甚么新奇事,新奇的是世家出身的都城第一美人嫁给了一个无父无母的乡间小子。
“低头?你见过谁家爹跟女儿低头的?她不好好贡献父母,谅解父母,反倒要父母谅解她?我没见过如许的事理。”卫大老爷心中堵着一口气,不痛快着呢。
卫五娘被她说得面红耳赤,恨不得顿时告别,几次点头,“嗯,必然给您封个大红包。”
卫二夫人吃了瘪,哼了声,“本来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也是,阿猫阿狗都能当皇后了,又如何不能娶卫家小娘子。我看用不了多久,朝廷就要崩坏了。”
“我要清算一下五娘的嫁奁了。”
卫大夫人脑门抽疼,有老二家的在这里搅和,她要如何和官媒谈下去,踌躇了下,开口赶人:“二婶,我看时候不早了,您也该归去吃午餐了。”
“二婶慎言!”卫大夫人俄然提大声量,呵叱道,“皇后娘娘和朝廷的事岂容我们置喙?这话你敢当着陛下的面说吗?”
卫大老爷用力放下了茶盅,愤怒道:“还能如何看,她不是一早威胁我们了吗?仗着我们对她好,不是离家出走,就是要求断亲,能不依着她?你说你,如何就生了她这么个孽障,大娘三娘她们多灵巧,结婚多年也没和夫婿闹过红脸,哪像她,恨不得闹得满城风雨。也不晓得这孩子到底像谁。”
“你这是赶我走?”卫二夫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卫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