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增嘉措嘴角含笑,盯着汤若望的一举一动,心中倒是五味杂陈。
“就你?还神仙?”见汤若望并没有妖怪的本领,也没有伸开血盆大口,挡在他前面的教徒胆量更加大了,冲着他恶狠狠地瞪眼。
丹增嘉措仿佛与几位和尚参议已毕,跨入寺门前面的土坡,双目向信徒们一扫,道:“佛祖的弟子们,异教徒胆敢在塔尔寺挑衅佛祖,你们说说,我们该如何对付?”
两边对峙了一刻多钟,筹办抬活佛入寺的那些和尚,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将目光投向丹增嘉措,关头时候,还得寺主做出决定。
慑于丹增嘉措的威势,信徒们不敢明着反对,连反对汤若望的那几名信徒,也是恨恨地让出了途径,但人群中窃保私语声连缀不断,与刚才的绝对静穆,构成光鲜的对比。
李自成远远谛视着场面上的各种反应,倒是不动声色。
忽地人群中一人问道:“你来干甚么?”
他用手向下按了按,待教徒们的情感垂垂安静下来,方才大声道:“我祖祖辈辈信奉佛祖,佛祖天然回保佑我塔尔寺,异教徒,我接了,如果你医好了活佛,哪怕只要一人,今后今后,我……改奉上帝教,塔尔寺也将更加上帝教的教堂!”
连信徒们都信赖,两位活佛恐怕要转世了,固然两位活佛同时转世,显得有些诡异,究竟谁是谁的转世灵童,能搞得清楚吗?但这是高僧们的事,与他们并没有多少直接的干系。
俄然,一名顶着金黄色卷发、有着一对蓝绿色眼球的高大男人,挤开世人,想要上前看个究竟。
汤若望朝丹增嘉措一拱手,“嘉措可有悔意?”
丹增嘉措好不轻易让信徒们重新温馨下来,本身倒是动了真怒,“异教徒,,你口出大言,但是真有本领,能让活佛起死复生,免受循环之苦?”
阿嘉和却藏的存亡,现在成了统统人最为体贴的事,或者说,世人体贴的是阿谁赌约,嘉措能不能得胜,干系到塔尔寺,乃至是佛法的传播,也干系到他们这一辈子的信奉。
“或许我能够救他们,但如果你们迟误了时候,耽搁了救治的机会,就是上帝,也救不了他们。”汤若望固然是教徒,但毕竟接管过科学教诲,加上李自成先前的交代,唯恐迟误了时候,他比教徒们还要焦急。
“嘉措,千万不能让佛祖丢了脸面!”
“让异教徒下跪请罪!”
“嘉措,不能让异教徒放肆下去!”
人群惊得向两边散开,主动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信徒们见汤若望吃瘪,不由大喜过望,活佛可否活过来,干系到佛教与上帝教的声望,而活佛本身,倒是被忽视了,在这一刻,他们乃至但愿,活佛还是转世的好。
“拦住他!”
“你?长得妖怪似的,还要救人?是不是要接收活佛的最后一口灵气?”有人阴阳怪气地在人群中喊道。
他的话像是给安静的水池里投入一块石头,顿时激起一片波纹,在信徒们的心目中,活佛的职位,不啻于寺主,让一个外人靠近活佛,谁晓得他要做些甚么?
“让异教徒向佛祖赔罪!”
“请便!”丹增嘉措伸手表示。
丹增嘉措仿佛信心不敷,回身与那几名身着蓝色法衣的和尚筹议着。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卷发男人的身份,“他是上帝教徒,我在西宁见过他,他是异教徒,让他走开,阔别我们的活佛!”
丹增嘉措面向众信徒道:“佛祖的弟子们,不消担忧,如果他对活佛倒霉,别说我们,就是佛祖也不会放过他!”
汤若望面对着却藏,口中念念有词,不过盏茶工夫,却藏的手臂忽地挥动了一下,直把世人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