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一匣,便是全套赤金金饰,又次一匣,则是各式宝石、珊瑚、赤玉、琉璃、蜻蜓眼等制成的新奇金饰,用来平常改换所用。
女萝心中不安,便问道:“薜荔,公主明天赶上了甚么事,为甚么表情不好?”
珍珠忙走进芈月居住的天井,便见薜荔端着铜盆掀帘子出来,看到珍珠忙道:“阿姊早。”
薜荔忙道:“是八公主派了珍珠来。”
她自幼受过的宫人练习,自是要时候跟从着主子,此时见自家主子走得没影,本身追之不及,差点要哭出来了。
两侍女清算好金饰盒出去了。
女萝亦道:“大王实是故意,奴婢平常心中亦感觉,莫说与八公主不能比拟,便是七公主,常例外的金饰亦是很多,现在便是屈昭景三家贵女,亦常有新奇之饰,九公主您只要常例之饰,未免……”
当下女萝忙命了文狸杜衡跟从芈月前去,见她去了,这才望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芈姝嘟着嘴道:“还能如何样,归正这几日是不能走动了。”她昂首看着芈月一身艳妆,眼中顿时也有些妒意一闪而过,笑道:“九mm明天穿得好标致,想必明天在少司命祭礼之上,非常风景了。”
芈姝顿时松了口气道:“幸亏幸亏。”便招手道:“来来来,你坐到我身边来,与我共用朝食。”
芈月微微一笑,袅袅地站起家来。珍珠忙上前扶住,赞道:“这件衣服衬得公主神采更加鲜艳,想来公主本日表情甚好。”
芈月面露倦怠之色,道:“我累了,你们且下去吧。”
好不轻易一步步挪回高唐台,便见芈茵的侍女小雀见着她捧着这一大堆东西,惊奇地问道:“薜荔mm,你这是从那边来,又是捧着甚么东西?”
可讽刺的是,她日日夜夜想着对他的仇恨,这个仇敌劈面相见的时候,她只想逃开,只是惊骇。乃至她连逃开也不敢,还要装出一副恭敬的模样,向他施礼,谢他犒赏。但是,他又为甚么俄然现出这般殷勤美意来,他是晓得了甚么,猜到了甚么,还是在摸索甚么呢?
芈月感喟道:“阿姊别提了,幸而阿姊没有持续前行,我们在路上又赶上了伏击。”
薜荔道:“明天也就是她代八公主跳了祭舞,还获得大王所赐金饰,并没有甚么不欢畅的啊。”
珍珠也不由赞道:“九公主本日当真都雅。”
两人俱是笑吟吟的客气来去,依依惜别。
芈月笑道:“多谢傅姆,傅姆辛苦,母后与大王正商讨要事,我不敢打搅,请玳瑁姑姑代我向母后施礼问安。”
芈月为的是楚王槐,芈茵为的是那几匣金饰,而芈姝,亦是展转来去,心中一会儿想的是黄歇,一会儿想的倒是那“公子疾”。
楚王槐转向楚威后道:“对了母后,寡人来是想同母后商讨一件事。秦国使臣前来向寡人求婚,说是秦王的王后归天了,想求娶楚国公主为继后,母后意下如何?”
楚王槐摆手道:“既属兄妹,何必生分,便如姝普通称我王兄亦可。”
薜荔见女萝接了匣子,顿时感觉双手得体味放,酸涩不已地捏动手臂吐舌。但听得女萝唠叨,也不敢顶撞,只得苦着脸听着。
芈月又看了看楚威后,楚威后倒是含笑看着楚王槐,恍若未觉,芈月便只得应道:“是,臣妹多谢王兄。”
芈月皱眉道:“好了,把金饰都收起来,造册备档,今后就由你保管。”
薜荔惊道:“公主,大王至心疼您,赐给您这么多金饰,唉,奴婢这双手累得也实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