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少女居高临下,又是逆光,更有侍女执扇相遮,自知只要她们往下看的,这上面的少年们又如何能够看得清她们,因而更显大胆。
芈茵欲待也扔一物下去,却见景缺已经是忍无可忍,直接上前挟了宋玉,脚不沾地地往前走了。
芈姝张望道:“穿黄衣服的阿谁?”
芈姝见众女皆把本身腰间手上的东西扔下去了,一时无物可扔,又见芈月还站在那儿,便一把拽下芈月腰间的荷包道:“傻丫头,快扔啊!”握着芈月的手把荷包扔了下去。
屈氏倒是施施然一笑,晃了晃手中的玉佩道:“八公主勿急,我的玉佩还未扔出去呢。”
高唐台上,既都是到了这必然年纪的女子,天然近似的话题便也会悄悄传播,芈月固然模糊听过,但她的确是未曾对这些事情上过心,便当真是如芈茵所说的“灵窍未开”了。
芈月一怔,便明白过来,低声问道:“本来阿姊你已经看到过那种……”
见芈姝不悦,芈月忙道:“阿姊你来看,前面阿谁亦是姣美的哩。”
芈月见世人均是成心扯过话头,便也笑道:“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就是不晓得哪个才是诸位阿姊心中的君子。”
世人便止了嬉闹,一齐往阳灵台方向去了。
宋玉左接绢扇,右接玉佩,举止萧洒,超脱不凡。
芈月顿足道:“阿姊,你们讽刺我,我可不承诺。”
芈茵见此,也是笑了道:“恰是,小丫头当真是灵窍未开呢。”
当下诸女便聚在一起,叽叽喳喳,会商起本日哪些士子能够来拜见大王。过得好一会儿,便见阳灵台的殿门翻开,一群少年自廊桥下的宫道绝顶的门中走出。
是以在穿衣打扮上,便风行褒衣大袖,衣带既长,衣袖既宽,再加上玉带一束,更显得细腰纤纤,而头戴高高的峨冠,脚着高履,则显得人更加苗条。
芈姝便用心逗芈月,芈月伸手去呵她的痒,芈姝便躲到孟昭氏身后。
屈氏也凑过来看,这个倒是她认得的,忙转头向景氏笑道:“我看看,哎呀,景阿姊恭喜了,那是你族兄景差。”
宋玉对劲的神采微微一滞,看了前面一眼,再向上面众女一笑,萧洒地走了。
实在也并不见得便是黄歇远胜诸人,只是这般偷窥还砸中美少年,令这些平日困于闺中学习的少女顿时有了一种“偷偷做好事”的欢愉,且黄歇偏是最后一个美少年了,再不砸便无人可砸了,当下便咯咯笑着,把本技艺头的东西砸光了,还相互到处找能砸下的东西。
芈姝听了便生了猎奇,忙道:“是吗是吗,等我看看,哪个是啊?”
孟昭氏和季昭氏俄然跳了起来一起大喊道:“宋玉,宋玉―――”
黄歇笑着拱手道:“皆是因我最后一个出来的原因。如有下回,请宋玉师弟殿火线可,我实在是对付不来。”
景氏道:“我晓得我晓得,阿谁是唐勒,是唐昧将军的族侄。”世人皆看着她,笑道:“你如何晓得得这般清楚?”景氏脸一红,道:“我兄长景差与他非常要好,平日我在家中,曾见过他的。”
公然,走出二门,便感遭到了不知那边而来的热烈目光,他们昂首张望,却见火线高高的廊桥上,有无数衣香鬓影,顿时心中一荡。“知好色而慕少艾”恰是他们这个年纪少年人的特性,因而便尽量把头抬得高高的,走出一副气度轩昂的架式。
宋玉眼疾手快,将荷包接到手中,便冲着上面再一笑,拱手一揖觉得礼。
芈茵来了兴趣道:“背面另有谁?”
世人见他说得谦善,不平之气顿时解了,也都轰笑起来。
芈月抚头,抗议道:“你如何晓得我灵窍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