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雁欢捏了把鱼食撒到池子里:“我三妹在的时候,也总爱到这儿来喂鱼。”
见柳雁欢出去,柳明崇的神采一下子阴沉下来:“又跑哪儿去了,成日里不务正业,甚么时候才气有个端庄样儿。”
程珂芳轻笑着回礼:“大少爷太客气了。”
“大少爷谬赞了,昔日砍柴磨刀,烧火做饭才是我常做的,对诗书乐器,我是一窍不通。”
刘嬷嬷脸上出现一丝忧色:“太太,旁的倒没有甚么,只是这五姨太的名字确切不吉利。我听人说,但凡是如许名字相冲的,最好到寺里请一道符,破掉那些针对您的煞气。”
“我但是很峻厉的。”温如岚蹙眉道。
“是。”柳雁欢恭敬地应了,末端扬起一抹甜笑, “外公,我对香道很有兴趣,想跟着外公修习。”
温如岚脸上闪现出一丝忧色,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规复了一张冷脸。
陈桂芳被如许柔声哄着,内心好受了些,红着目光娇嗔了两声,也晓得这事儿没有回旋的余地。
柳雁均被敲疼了,扯着嗓子嚎起来,五姨娘也在嚎哭声中垂下了头。
“你来做甚么?”
“你是没瞧见她那一副娇弱白莲花的模样,我说上两句她就低头瘪嘴的,还不是装给老爷看的。甚么和婉好拿捏,全都是装出来的。另有她那名字,叫甚么不好,偏要叫珂芳,克芳克芳,可不就专门针对我来的。”
两人正说着,陈桂芳派的人到了。
柳雁欢放柔了声音:“这是如何了?”
现在, 柳雁欢那张酷似温惜的脸和女儿的脸重合在一起, 温如岚又听到那句如梦魇般的话:“我想修习香道。”
“我来给外公拜个年。”
陈桂芳轻叹一声:“我想问家属出息。”
当柳雁欢一行进门时,和尚昂首看了他们一眼,将最后一笔写完,便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陈桂芳非常热忱地跪坐在蒲团上,殷切地看着那和尚。
“贫僧法号放心,只是寺中浅显的和尚,施主谬赞。”
偏殿更像是和尚暗里里的寓所,如果说堂前是鲜花锦盛、烈火烹油,那么偏殿就完整变了一副模样。当柳雁欢踏入这里时,第一感受就是温馨。
丫环一福身走了,柳雁欢将帕子还给程珂芳:“姨娘神采有些惨白,但是身子不适?”
柳明崇新婚燕尔,明显非常欢畅,指着桌上一道腐皮汤笑道:“都来尝尝你们五姨娘的技术。”
在陈桂芳以后,一行人或求签、或测字都卜了休咎。轮到柳雁欢时,放心皱了皱眉。
程珂芳的帕子一不留意掉在了地上,柳雁欢弯下腰将帕子拾起:“行了,我们晓得了,你去回太太吧。”
“严师出高徒,我会好好学的。”
柳雁欢细细打量着程珂芳的打扮,她穿戴改进后的蓝褂子和肥棉裤,脸上傅一层薄薄的红色妆粉,眉宇间有股子淡淡的愁绪。
这一日,皇历上写着宜嫁娶,第五房姨娘被抬进了门。
“不碍事儿,许是此处风大,吹得有些狠了。”
柳雁欢暗自咋舌,柳家在宁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世了,本日竟然另有比柳家更高贵的客人。
正殿里的香客络绎不断,陈桂芳领着世人在堂前上香。程珂芳拉开案台的柜子,从里头取出线香分予大师。等上过香,陈桂芳便到偏殿寻和尚除厄解煞。
温如岚不止一次地感慨:“惜儿, 你如果男儿身该多好。”
柳雁欢尝了小半碗,那腐皮初尝有股子荤味。
柳雁欢细心地打量着放心,只见他眉清目秀,气质淡然,年纪虽轻,可一字一句都颇让人佩服。
陈桂芳正捂着脸轻声抽泣,柳雁麟在一旁温声安慰着。柳明崇坐在一旁,脸上的神情有些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