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姐姐悄悄拍了拍我的身子,柔声唤道:“阿昭,醒一醒,我们到了……”
想到阿谁本该称为姐夫的男人,我的眼中并无多少悲喜,如果不是客岁春季的那场拜见,我们此生大抵都不会有所交集。如果不是那场拜见,姐姐又如何能够嫁予他为后妻,还叫我成了顾少顷名义上的“小姨母”。
“大蜜斯,大蜜斯,您可终究来了,快救救老爷,救救老爷呀。”
我假装睡眼惺忪的模样缓缓展开眼,看到车子停在一处西式房屋前,阿布已经下车了,顾少顷等在车门外,筹办抱我出来。想到刚才偷听到的内容,我内心有气,对姐姐道:“不消他抱我,给我弄一副拐杖,我本身能够走!”
“我哪有耍孩子脾气,在你们眼里我本来就是长不大。恰是因为现在多事之秋,我更得本身照顾本身,不然万一你们不在身边,我如何办?姐姐,或许,你就不该带我来,我这幅模样,不是给你们添乱是做甚么?”
“少顷……”姐姐叫道。
醒来的时候,车子还在摇摇摆晃地走着,本来三个小时摆布的车程因为开得慢,已经走了将近五小时摆布,我伏在姐姐腿上,听到她与顾少顷说道:“少顷,你方才为何不与阿昭说父亲的环境?我不想瞒她,这孩子生性倔强,如果她晓得你骗了她或瞒了她,以她的性子,恐怕今后不会跟你走了,你这又是何必呢?”
就在我觉得他真的去找阿布的时候,那人却俄然回回身,一个健步把我从车里“捞”了出来。
如果他与姐姐所言是真,那么现在的日子,恐怕是我们还能以至心示人的最后时候了。还怨甚么,生甚么气呢?他们已说得清楚,不奉告我,瞒着我,是为了我好,我还能计算些甚么呢。一个是从小到大心疼我的姐姐,一个是我十八年生命里第一次爱上的人,我要如何计算接下来的得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