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真是荒唐,三婶婶说三叔被仇家追杀,没日没夜的躲着,现在竟然叫木伯找到了遗书,还是用不会退色的布帛写的。那么接下来的遗言内容,大抵就是“父亲如何如何害母杀弟了”?
父亲没有理睬二婶婶的咄咄逼人,他只是专注的看着布帛上的笔迹,眼里有泪光闪过。
我凝睇着屋里世人的神采,直感觉荒唐,荒唐得不成理喻,荒唐得无可救药!这个局几近就要无懈可击,一锤定音!
二婶婶兴喜地捡起地上的月红色布帛,利落地抖开,一字一句地当着世人的面读了出来:
“不成能,不成能,必然是搞错了,搞错了……”
他怕了吗?贰内心真的有不成告人的奥妙?木伯说在三叔身后葬礼上听到的对话,是他与二婶婶说的吗?二婶婶也晓得祖母的事?但是,如果她真的晓得,以她的性子能保守奥妙至今吗?
今晚的夜,必然很冗长,我想着,房间里那扇老钟慢悠悠地响了起来,已是深夜十点了。
半晌以后,屋子里重新响起父亲的声音,他怠倦地看向我与木伯地点的方向,声音略微暗哑,“木伯,不管你信不信,我刘庆松从未做过害母杀弟的事,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即便你明天一枪打死我,我也还是如许的话。我不清楚你从那里晓得这些事的,但是你不想想,如果奉告你的人将事情讲得一清二楚,莫非他的动机本身不值得思疑吗?我都不晓得的事,他如何就晓得的清清楚楚呢?如果是如许,那只能申明给你线索的人就是真正害了母亲和三弟的人!你在我八九岁的时候来到我们家,现在四十几年畴昔了,几十年的相处察看不敷以让你对我产生信赖,那么母亲的目光呢?”
竹松遗笔
大师先入为主的以为三叔口中的“他”就是父亲,乃至连母亲,也颤抖地从父亲手里抢过布帛,仔细心细地看了起来。
木伯终究发作,他等这一刻等了好久,看着恶人被人揭露,他必然很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