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汉三奇特地盯着田龟郎。田龟郎道:“阮华安半夜难以忍耐躁动,偷偷翻出堆栈去了镇上的倡寮。为确保龙泉剑不闪失,我们决定放弃他,据我们的人陈述,他已向南京跑去了。”
田龟郎道:“那到也一定,只要你做我们的朋友,我们不但放你出去,另有大大的夸奖。”
田龟郎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也哈哈大笑道:“我不过跟马先生开个打趣罢了。不过固然我们目前的确做不到这一点,但我信赖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做到的。我关东军几十万雄师陈兵东北,中国不过就是我们嘴边的一块肥肉罢了,只是还没下嘴吃罢了。”
阮华安脖子一梗,顶道:“如何说马大哥也跟着您腥风血雨这么多年,立下汗马功绩不说,间谍处那个不知他是您的亲信干将啊!”
“能有多大,不就一把剑么?”阮华安虽被戴笠盯得内心直发毛,但还是壮着胆量咕哝道。
戴笠听阮华宁静细讲完工作经过后,气得脸都变了形,指着阮华安的鼻梁骂道:“你和马汉三都他妈是猪哇,你们被人下药了知不晓得。我敢鉴定,这是日本人干的。根据你报告的环境,我料下药之人定是阿春,说不定她还是日本人派到马汉三身边的特工,也未可知。阿春定是在出去倒酒时趁机下的药。你说马汉三在刚出西安那晚,还知用银针试酒试菜,为甚么到北平就不试了呢?”
田龟郎冷冷地打断他:“那就先让你尝尝滋味我们再谈吧。”
“起个狗屁的感化!自作聪明!”戴笠怒道,“那队人马骗得了日本人?”
阮华安大喊冤枉,戴笠那里理睬,挥挥手,卫士便将呼号不竭的阮华安架了下去。
且说阮华安那日在天明时,才从窖子里出来,回到堆栈,见堆栈里竟乱成了一锅粥。他在人群里没见着马汉三与阿春,便多了个心眼,没有冒然出来,而是在内里向围观群情的人先探听了一下。
马汉三不由重新凉到脚,神采也由红转白,颤声道:“这么说,我们内部真有你们的卧底?”
“你说获得轻巧!”戴笠吼怒道,“丢了龙泉宝剑,别说马汉三,就连我在委员长面前都过不了关!你竟然还想着要我派人去救他?”
田龟郎摇点头,道:“你还觉得你日夜不断地跑,就能抛弃尾追之敌?殊不知从你拿到龙泉剑那天起,你的统统行迹就在我们把握当中。”
田龟郎道:“你从戴笠处拿到龙泉剑后,先派一起人马持假剑半遮半掩南下,诡计引开暗中盯着龙泉剑的敌手。你这步棋的确高超,因为有一伙西北刀客就上了当,一起死死咬住你那队人马,终究在河南安徽交界的山区地带,两边展开了面劈面的决死较量,刀客丧失惨痛,但你的人也已全军淹没。刀客们并不知龙泉剑一事,只是见从西安城里走出这队神奥秘秘的人马,还觉得是护送甚么了不得的宝贝,是以才尾随动手,当然是损兵折将,空欢乐一场。你定下暗渡陈仓之计后,与亲信阮华安一起,带着阿春乔装改扮,把龙泉剑装入琴盒当中,大摇大摆出城,筹算绕道内蒙北上,将龙泉宝剑送到北平,交到何应钦手中,让何应钦带回南京,交给蒋介石。马先生,我说的对不对呀?”
田龟郎暴露不屑和对劲的笑容,道:“你还觉得你们间谍处是甚么水沷不透、针插不进的构造啊,实话奉告你,连你们戴老板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督当中。”
田龟郎笑道:“她真名叫清田春子,三年前受命打入你们间谍处北平办事处。”
戴笠奸笑道:“嘿嘿,你还觉得我要给你记过啊。来人啦!”
[第一卷:雏鹰扑翅(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