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俊华一愣,不知穆青云所言是真是假,想了一阵道:“我信一回。但不管你是假戏真做还是真戏假做,归正你在我手中,钦差如果不敢来,那就只要借你人头以明我等之志了。”
马朝梁道:“他若不去呢?”
第二天下中午分,方云奇和欧宝峰赶到栾江。方云奇命欧宝峰带着受伤的工程师回西阳,然后带着世人从龚滩乘船先行返回重庆。
安排伏贴统统,方云奇就走出县府,单身一人向城北八面山而来。出城不久,云奇就感到身后有人跟踪,但也顾不得这么多,尽管甩开大步往前走。
少年咋舌,又对穆青云道:“那钦差大人何时重审呢?”
向俊华哈哈大笑,对穆青云道:“你不是一起探听群英会吗,鄙人恰是八面山群英会龙头老迈,就请穆大人上山一叙吧。”
马朝梁回到县府,当即命王虺跟西阳专署联络,恰好方云奇在西阳,王虺在电话大将两封手札的环境向方云奇做了详细陈述。方云奇明白答复同意群英会的前提,命王虺明日一早派人去八面山奉告向俊华,务必包管穆青云安然,他将连夜解缆从西阳返回栾江。
路上穆青云旁敲侧击问起群英会,向俊华言词闪动,并不正面作答。穆青云暗忖能够因二人初识,向俊华不便深言,当下也不思疑,跟着他一起走来。
两封信都是写给钦差方云奇的,一封是穆青云所写――
穆青云道:“这个我可不大清楚,钦差大人去西阳专署了,不过因为栾江县无人喊冤,钦差大人或许不再返来,而是直接从水路就回重庆去了。”
向俊华嘲笑道:“栾江县府诽谤我群英会策动白腊园暴动,抓了我会中很多弟兄。你说钦差大人要来重审,却为何又要从西阳返回重庆呢,可见还是官官相护,逼迫我等贫苦父老。我请穆大人上山,不为别的,只为要会一会这个钦差大人。”
少年非常绝望,嘟囔着埋头喝粥。大汉却抬开端来,细心打量穆青云。穆青云假作未见,低头用饭。
吴文敏将两封手札看了几遍,问道:“你对这事如何看?”
穆青云见大汉眉头微微抖了一下,心中一动,便一边用饭,一边给少年讲了方云奇来川东南巡查的事,并特别讲了川湘公路白腊园暴动,说钦差大人感觉能够冤枉了一些人,筹算择日重审。
穆青云心想看此人作派,或许就是群英会中人,恰好借此探听群英会的环境,便大喜道:“如此甚好,只恐叨扰。”
方云奇摇点头。老农坐下来,一边拿出腰间旱烟裹起来,一边语重心长隧道:“年青人,你晓得八面山是甚么处所吗?”
穆青云击掌赞道:“果然是江湖豪侠作派,你只要按我说的做,我保你见到钦差大人。”
大汉忽抱拳道:“本来是钦差大人身边之人,失敬失敬。”
少年还欲往下说,大汉蓦地喝道:“用饭还塞不上你的嘴!”
中间一人拿出一条黑布,罩住穆青云的眼睛。穆青云跟着向俊华等人上了八面山,来到群英会总坛,当晚修书一封。此书跟群英会求见钦差手札一起,由向俊华派人下山,连夜送达到县府。
马朝梁来到县党部,找到吴文敏。
老农感喟着直点头:“年青人没见过世面,不晓得轻重,你若执意上山,我看要让你妈老夫儿悲伤了。”
马朝梁笑道:“奇策!我们这也能够叫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王虺在城里转了一圈,回到县府时天已黑了好久,刚回屋摸黑坐着,门人送来两封信,只得掌灯来读,谁知一读吓一跳,顿感六神无主。
吴文敏阴阴一笑:“你立马归去以县府名义上报西阳专署,务必将此两封手札内容奉告方云奇,他若去八面山,那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最后剩下谁我们就清算谁,这叫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