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璞当然不敢开枪，他笑着挥手道：“把枪都收起来，去把大铁门给俺拆了。”
车队方才驶出大门，李寿民俄然窜出来，镇静地喊道：“赫煊兄！”
褚玉璞的帅府也在天津租界，按理说这处所是不准有华人军队的。即便褚玉璞占据了天津，他也只敢把本身的保护队带出去十几个，并且还不能在租界开枪，不然必将遭到本国干与。
吃过早餐，褚南湘亲身拿来一套礼服，对周赫煊说：“穿上，明天大帅要出门访客，筹办带你一起去，小说先不消写了。”
褚玉璞坐的是一辆福特轿车，他跟副官褚南湘坐后排，周赫煊则坐在副驾驶室。至于师爷申耀荣，只能跟大头兵们一起乘坐军用卡车。
北洋军阀长年混战，形成老苍存亡伤无数。而那些打了败仗的军阀头子们，常常通电下野，躲到天津的租界里当寓公，还是活得有滋有味。畴前清的天子、亲王，到民国的总统、总理，及至大小军阀、名流文豪、戏曲大师……小小的天津租界里应有尽有。
“倒也是。”周赫煊呵呵笑着回屋换衣服，这杆破枪就是装潢品，没枪弹还不如板砖有效。
“停止！”
那老头儿色厉内荏道：“这里是英租界，大英帝国的地盘，你开个枪尝尝！”
周赫煊只凭其姓氏，便晓得此人也是褚玉璞的亲戚。看来褚大帅正如传言中那样，喜好任人唯亲，底子就不信赖外人。
司机猛踩油门，差点把李寿民的脸给刮伤。看着远去的两辆车，李寿民用四川话痛骂道：“日你先人板板，个龟儿子！”
这是一套北洋军官常服，通体深蓝色，还附带了一双玄色马靴。让周赫煊不测的是，军帽上面竟然盖着一把手枪，他不是军迷，也认不出这枪是啥型号。
张五魁走到院中大喊一声，当即有七八个兵士跑来，火线的大铁门也缓缓翻开。
民国时候的天津，绝对是名流云集。
“多谢奉告，”周赫煊套近乎道，“敢问兄台贵姓？”
行未几时，汽车在英租界的张园停下。
褚玉璞身上调集了老式军阀诸多缺点：贪财、残暴、霸道、不学无术、目光短浅、任人唯亲……如许的人竟然也能当上直隶省长，的确滑天下之大稽，老百姓有的是罪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