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拉呱（唠嗑的山东话版）嘛，还扯甚么杀龙，”李栓柱调侃道，“洋婆子就是不守妇道，彼苍白日的请那么多男人到本身家里，指不定想干点啥呢。”
李栓柱对这个嘉奖很受用，大言不惭地说：“那是，大帅也常常夸我机警。”
婉容疾走着追上去，扶了扶本身的黑纱蕾丝贵妇帽，一只手放进溥仪的臂弯，另一只手提着裙摆，两人趁便变成了一对恩爱伉俪的模样。
中午用饭的时候，周赫煊发明褚南湘、申师爷、张五魁等人都不在，饭桌上只要传令官贾贺和管家王大福，忍不住问道：“明天周末不消办公，大帅也不在家？”
四姨太好歹之前是大门生，她劝道：“二姐、三姐，少说两句吧，大帅听了必定不欢畅。”
“周先生，你慢一点！我抄不过来。”薛怀仁手忙脚乱地说。
贾贺是二姨太的表弟，除了熟谙几个字外，没啥真本领。他说：“一大早就出门了，仿佛是甚么黉舍开张挂牌。”
二姨太嘲笑道：“切，老娘跟了大帅十多年，会怕阿谁小浪蹄子？改天非得给她点色彩看看，让她晓得这家里谁说了算！”
这马屁是拍得真清脆，难怪褚大帅会跟杜笑山结拜把兄弟。
每天周赫煊就泡一壶热茶，抽着卷烟吞云吐雾地口述小说，两位秘书轮换着记载。每千字3毛钱，一天起码要写3万字，平分到他们手中也有4块半大洋日薪，已经算非常高的支出了。
周赫煊按响自行车的车铃，大帅府的铁门当即开启，李栓柱在前面追逐大喊：“周先生，你骑慢点，我追不上！”
周赫煊笑道：“你这话说得很有见地。”
这些日子以来，周赫煊偶尔也会去督办公署上班。不过他的身份并非当局公事员，而是褚玉璞的副官秘书，还获得一个劳什子的准尉军衔（等外军官，简章上光秃秃的）。
《射雕豪杰传》已经连载到郭靖拜洪七公为师，刁悍的降龙十八掌，让读者们看得大喊过瘾。于此同时，小说作者黄勇被褚大帅强行请去做外文秘书的遭受，也在天津城里渐渐传开，成为一桩人们津津乐道的怪诞趣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