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回天乏术，吾辈何如！”康有为点头感喟。
“我调几个兵给你使唤，必然要把人从张园抢出来！”褚玉璞表情大好。他已经不把老下属张宗昌放在眼里了，一心想要抱严峻作霖的大腿。不管是气走康有为，还是教唆淑妃仳离，这些都是能够向张作霖邀功的。
周赫煊出主张道：“大帅，把淑妃接出来后，能够请洋人状师帮手打官司。让状师直接给溥仪发仳离函，然后再通过报纸将此事大告天下，如此则可万无一失。”
申耀荣阴狠地瞪了周赫煊一眼，他到手的功绩竟然也来分润，此人何其可爱！
“妇人之见！”溥仪的神采更加阴沉，厉声道，“文绣反对我，连你也要反对我吗？朕生来就是天下之主，现在只不过临时蒙尘罢了，总有一天能重登大位！”
“我记下了。”溥仪慎重点头。
婉容扶着崔慧茀坐下，无法地笑道：“崔姐姐，我都说过多少次了，叫我婉容便能够，别喊我皇后娘娘。”
康有为这些年很缺钱用，日子过得极其落魄。他在上海时每天狎妓，却常常付不出嫖资，妓家结合跑去找康有为索债，吓得他连跑逃往广东。登船那天，借主们搜遍整条船都找不到，最后还是海员发明他藏在船板内。
康有为走了，走得很干脆。
周赫煊几句话就让康有为认清实际，他也没表情在天津待下去了，还不如回上海及时行乐、萧洒欢愉。
婉容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暗自感喟，回书房去找闺蜜崔慧茀、崔慧梅姐妹倾诉愁肠。
溥仪潸然泪下，自言自语道：“朕该何去何从？”
婉容见溥仪情感降落，趁机建言道：“陛下，既然事不成为，就别想着复辟了，天津的糊口多好啊。”
见婉容出去，正在练习书法的姐妹二人当即起家相迎。
崔慧茀满怀惭愧道：“可惜我不是男人，不能为陛下分忧解难。”
客岁溥仪定居天津，崔家姐妹在大表哥的举荐下，入张园觐见皇上皇后。崔慧茀今后担负婉容的绘画和音乐西席，耐久留住在张园当中。
就在三天前，吴佩孚不顾战事危急，悍然消弭部下头号大将靳云鹗的统统军职，然后解缆北上亲身与张作霖会晤构和。
溥仪黯然返回张园，仿佛变成孤家寡人，就连他身边的侍卫都没剩几个，真正可用的人才一个也没有。
只要溥仪随便表示一句，崔家姐妹都会欢天喜地的自荐床笫。可惜天子乃是君子君子，竟然对她们毫无兴趣，为之何如？
淑妃文绣想要仳离，就必须提早分开张园，不然绝对会被溥仪囚禁。
“婉……婉容。”崔慧茀有些别扭地笑了笑。
这就是所谓的遗老遗少，满脑筋忠君思惟。
褚玉璞乐得放声大笑，嘉奖道：“你小子此次干得标致，传闻康有为都被你气吐血了。”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政治手腕都属于小把戏，使出来只能自取其辱。
“嗯，豪杰所见略同，俺也是这么想的。”褚玉璞点头说。
两女在这边黯然神伤，大帅府里却笑声一片。
世人写诗调侃道：避债无台却有舟，一钱不值莫风骚。
康有为说：“周赫煊腹有乾坤，对天下局势了然于胸，你此后能够向他请教。但此人情意难测，不能赐与绝对信赖。”
“哈哈哈哈！”
康有为感慨地说：“论及军事，我不如他。此人竟在八天前，通过报纸上的只言片语，就瞻望到吴佩孚和靳云鹗将帅反面，直军内部不稳。陛下今后如果有机遇掌军，能够让周赫煊参赞军务。”
“陛下保重，臣告别！”康有为回身飘然拜别。他怀里还揣着溥仪送的一万元洋行汇票，总算是没有白来天津一趟，够他在上海萧洒几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