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汗青轨迹，孟小冬来岁就要跟梅兰芳结婚，但两人又很快分离，二十年后她嫁给了青帮头子杜月笙。
李寿民不再提这茬，而是把话题转到尚小云身上，赞道：“尚大师的功力又涨了，已经达到不温不火、刚柔并济的境地。”
“给我往死里打！”地痞头子大喊小叫。
“本来如此。”周赫煊哭笑不得。
等人群散开，周赫煊才看清内里的环境。那是两个矮壮精瘦的男人，浑身皮肤乌黑发亮，穿戴洗得发旧、尽是补丁的短褂，地上还隔着两把红缨枪。
李寿民曾在杭州定居过，他对孟小冬但是念念不忘，就仿佛粉丝碰到偶像，当即追上去说：“冬皇你好，我在杭州看过你的演出，能再见到你真是太欢畅了！”
邻近中午，协庆社的演出终究结束。
周赫煊笑道：“抱愧，我让孟蜜斯绝望了。”
孟小冬的脾气非常直率，稍作踌躇便点头道：“好啊。”
“见个屁谅！从谦德庄（天津群众公园）到这边，都是李爷的地盘，哪个跑江湖的敢不去拜船埠？”地痞头子指着地上的赏钱吼道，“钱都捡起来带走，把这两个外村夫狠狠打一顿！”
那群地痞刚筹办上去抢钱，之前没说话的卖艺男人俄然站出来，大喝道：“谁敢动一个尝尝！”
他把话说出口，才蓦地想到李寿民后代的另一个身份。此君不但以还珠楼主为笔名，写出脍炙人丁的《蜀山剑侠传》，并且还是成就高深的剧作家。
“这倒也是。”孟小冬点点头。她当年就是被南边某位大帅看上，不肯屈就才逃到天津的，深知这些军阀头子有多么难打交道。
李寿民帮周赫煊解释道：“赫煊兄也是身不由己，被褚大帅强抓去应差的，他哪能说得上话？”
周赫煊自讨个败兴儿，懒得再跟李寿民废话，取出卷烟吞云吐雾起来。
几人谈笑间已经走出剧场，孟小冬正筹算喊车拜别，李寿民赶紧说：“已经中午了，一起下馆子用饭吧。”
“哦，”孟小冬颇感兴趣地看着周赫煊，发笑道，“我还觉得《射雕豪杰传》的作者，必定是个精通技艺的强健男人。”
孟小冬说：“褚大帅在天津的所作所为，你就没有劝劝吗？”
孟小冬挥手拍散飘来的烟雾，主动出声问：“传闻周先生在褚大帅麾下做事？”
李寿民厥后还写出《汉明妃》、《墨黛》等优良脚本，送给尚小云做独家演出剧目，一经问世便颤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