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褚玉凤在天津城横行无忌,实在还是个怂货。他底子不敢在租界杀人,就连请枪手都拜托杜笑山,今后出事能够推得一干二净。
胡政之和张季鸾相视一笑,前者说道:“此次的社论我来写,尽量含蓄一些,但究竟必须讲清楚。”
张季鸾说:“该如何报导,就如何报导。不党、不私、不卖、不盲,这八个字不能丢了。”
“这……”杜笑山欲言又止。他真不想管这事,好歹周赫煊是张学良的人,并且还是个着名大学者,万一出了忽略,就得轮到他杜笑山来背黑锅。
乾坤倒置,吵嘴不分,巍巍民国,一贯如此。
冯庸说:“六子已经走了,他还要去北边掌军。”
“别看了,走吧。”冯庸感喟说。
现在英国人的气势还是放肆,不但拒不交出凶手、补偿丧失,反而威胁吴佩孚战役处理此事。吴佩孚只得给杨森施压,要求杨森给英国人报歉,并尽快开释被扣押的英国商轮。
周赫煊细心考虑着此中得失,终究咬牙说:“报!”
话说,杨森是吴佩孚任命的四川省长,英国人现在也在帮吴佩孚,此次事件纯粹大水冲了龙王庙。
但英国佬牛啊,撞错就撞错呗,我管你谁是谁,归正中国性命贱。
两人乘坐黄包车返回租界,路过英租界的时候,俄然看到有多量门生在游行请愿。他们举着横幅标语,挥动旗号高喊标语,浩浩大荡的朝英国领事馆进步。
“好……好吧。”杜笑山勉强承诺,内心已经把褚玉凤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周赫煊对此无能为力,他和冯庸都只能站在中间看热烈。门生们正处于热血激愤状况,底子就别想劝动,至于租界军警,更不会听周赫煊的批示。
如果抗媾和游行管用,那还要军队来干甚么?
不止天津,现在天下各地都在闹游行。
9月5日,英舰悍然炮击万县郊区,炮轰近3个小时,发射炮弹和燃烧弹300余发。中国军民死伤数千人,民房商店被毁千余家,史称“万县惨案”。
真正的报导机会,是在南北军队对峙不下的时候。
“哈哈,相互相互!”周赫煊笑道。
愁闷非常的返回报馆,周赫煊屁股还没坐热,胡政之和张季鸾就一起找上他。
厨娘是从四周请来的农妇,每月薪水1元,专门卖力给师生们做饭。营养午餐没有牛奶,只是浅显的家常菜和白面馒头。即便如此,门生们也吃得津津有味,抱着沾油的餐具舔了又舔,洁净溜光都不消再洗碗筷了。
“中国事中国人的中国!”
杜笑山赶紧劝止:“二爷,在租界动火器是大忌,一不谨慎就会引来洋人干与。”
褚玉凤满不在乎道:“他不出租界,那俺们就在租界动手。”
杜笑山当然不是傻瓜,凭白给人当枪使。他回到家中左思右想,唤来亲信说:“你去给周赫煊传句话,让他出门谨慎,谨防刺客。”
“可不可!”
一个年青人排闼而入,恭敬道:“周先生你好,我是来送请柬的。”
上午讲课结束,门生们没有放学回家,而是来到隔壁的食堂列队就餐。